林澗決定換個切入點:“先不說這些,太久遠了,我們談談現在,嗯……你現在也已經成年了,就算戀愛也不算早戀,等高考完就徹底自由了,有想過以後的伴侶是什麽樣的嗎?”
謝岫白毫不猶豫:“你這樣的。”
還是說不通。
林澗自暴自棄,開門見山地問:“你有什麽喜歡的人嗎?比如……哪個女生?”
“沒有,我不喜歡女生。”
林澗搭在膝蓋上的指尖蜷了一下,垂落的眼睫在鼻梁上留下一道陰影。
“……那omega呢?”他問。
“沒有,beta也沒有。”謝岫白饒有興趣地打量他,想看他還能換哪個賽道。
“……”林澗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這麽能逃避現實,他躲開謝岫白熾熱的眼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哦,你沒有喜歡的人啊,也正常,你還小,可以等以後慢慢看。”
謝岫白從始至終就沒移開過視線,一直在專注地看着他,一句一句清晰道:“為什麽要等以後,我有喜歡的人。”
沒法談了。
還談什麽。
再談下去,謝岫白下一句話指定就是……
林澗倏地站起身,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你喝多了,早點睡吧。”
謝岫白咳了一聲,壓住笑意,也不提林澗剛剛才讓他別裝醉的事,配合地站起身,溫順道:“嗯,好像是有點。”
林澗背對着他:“那你——”
“突然有點頭暈,”謝岫白目不轉睛,幾乎是貪婪地注視着他緩緩充血的耳垂,嗓音啞了下去,“暈得……快要走不動路了。”
最後是林澗把他扶上去的。
他不能剛把話說出口,就第二次打自己的臉。
謝岫白對他僵硬的肢體動作和緊繃的表情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全程扮演一個合格的“醉鬼”。
四肢無力,頭暈眼花,走不動道,還認不清路,幾次三番往身邊的人身上倒,沒骨頭一樣。
林澗自食惡果,甩不開他,只能快加步伐。
謝岫白手搭着林澗的肩膀,腦袋垂到對方耳邊,帶着酒氣的呼吸就噴灑在alpha敏感的脖頸裏,纖長的眼睫乖巧地垂着,假裝沒有看到紅暈從林澗耳根逐漸蔓延到脖頸。
林澗覺得手裏拿塊燒紅的鐵也不過如此了,至少燒紅的鐵不會對他動手動腳。
把人送回房間之後,林澗連燈都沒開,丢燙手山芋一樣把人丢到床上,立刻逃也似的離開。
謝岫白在床上滾了一圈,側躺着,一手随意搭着枕頭,看他開門的動作,沙啞笑道:“晚安呀哥哥。”
林澗握着門把手,“……晚安。”
咔噠,房門關上。
房間徹底陷入黑暗,謝岫白盯着虛空中不存在的光點,自言自語:“女生、omega……為什麽不繼續問呢?”
“我可以回答的啊。”
“淩晨三點,你最好有正事,”陳嘉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短短十個字,就打了四個哈欠。
視頻邀請被接通。
下一秒,男生睡得四肢撲床、口水流了半張臉的蠢樣出現在半空中,他在突如其來的強光下緊閉雙眼,臉皺得跟包子褶子有一拼。
陳嘉滿臉暴躁地坐起身,拼命揉眼睛,“說吧,是首都星的天要塌了,還是你突然鐵樹開花準備結婚了?”
手握萬森星第二的名次,陳嘉成功考上了首都星一所名牌大學,學的金融系,就等着畢業之後回家接手父母的攤子。
這貨家裏從商,很有點資産,跟首都星上那些頂級世家比不了,在萬森星還是有些影響力的,連鎖品牌辦的有聲有色。
他家裏有錢,上大學之後也沒委屈自己,入學之後就搬了出去,在外面租了個小別墅。
這會兒大三暑假,準備升大四,馬上就要回家接受鞭笞蹂躏,為接手家族企業做準備,他幹脆連家也不回,就在首都星租的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