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嗎?應該還要等一會兒。”
他一般是自己走回去,總共就十來公裏,就當鍛煉了。
但今天多了個人,來者是客,總不好麻煩人家和他一起,在沙漠裏頂着太陽徒步走回去,只能去蹭這裏士兵換班的車。
林澗看了眼時間,大概還有兩三個小時。
“謝謝。”琳達在凳子上坐下,手腳下意識放得規規矩矩。
她轉頭看到另一邊正好奇打量她的謝岫白,抿了抿唇,露出一個微笑,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琳達·埃文斯。”
謝岫白視線在林澗和她之間轉了一圈——又是一個曾經認識林澗的人。
他斂去眼底的暗芒,端出一副文靜乖巧好學生的面孔,輕松地說:“你好呀,我叫謝岫白。”
“這是我同學。”林澗在一邊坐下來,給他們彼此介紹,“這是……”
他看向謝岫白。
謝岫白手肘擱在桌子上,單手撐着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自然上揚的眼尾翹得要飛起來,眼裏滿是期待,想知道林澗要怎麽介紹他。
“這是一個考試總分連一百都考不上的笨蛋。”林澗嫌棄地說。
謝岫白:“……”
笨蛋?
男生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像是不敢相信林澗會這麽說他,表情瞬間垮了下去,漆黑的眸濕潤一片,看着委屈極了。
琳達把對面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林澗看似嫌棄,垂落的眼眸裏卻滿是笑意,剛才的壓抑煙消雲散。
林澗挑眉,“我說錯了?明明可以考好,偏偏要故意氣我,這事不是你做的?別以為有人打岔了我就不罵你。”
“……”謝岫白悻悻地哼了一聲,手臂放平,兩只手環在一起,臉埋在手臂裏,拿後腦勺對着他,超大聲地:“哼!”
琳達忍不住抿出一個笑。
“你還背不背書?不背就出去做飯,別在這打擾我們談話。”林澗說。
謝岫白手臂松開,擡起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一行字:你趕我走?
你!居!然!趕!我!走!
琳達連忙:“不用,我……”
“有什麽問題嗎?”林澗一本正經,“你坐在這,我就抑制不住地想到你的成績,語文一十三分,我想一次窒息一次。”
“——答題卡上撒把米,抱只雞來啄,說不定分數都比你高。”林澗攤手,“你故意氣我,我不想看見你,有問題嗎?”
抱只雞來啄分都比他高?!
謝岫白靜止幾秒,抿着唇,唰地站起身,頭也不回朝外走去,沿途留下一地黑氣。
琳達想起身去攔:“等……”
“不用管他,”林澗眉眼間閃過一絲笑意,“快吃飯了,讓他去做飯,在這也是打岔。”
琳達只得又坐回來。
她望着林澗,欲言又止。
這種辦法把人攆去做飯,人家真的不會在菜裏下毒嗎?
就算不下毒,多下點鹽油醬醋……
她惴惴不安,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
年少時的經歷終究還是對她産生了影響,在她潛意識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林澗倒是沒什麽反應,神色如常,沖她微微颔首:“剛剛沒來得及打招呼,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多正常的一句招呼,可是有多少人,在畢業分別之後還能再見。
琳達怔了怔,手慢慢又收回桌子底下,放在膝蓋上,兩只手不自覺交握。
“好久不見,”她低着頭,發自內心地露出一個笑容,眸光溫柔,“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我也是,”林澗唇邊笑意清淺,“什麽時候過來的?”
“也沒多久,就幾天前,聯邦軍部派遣老大……微生少将前來支援,因為這邊的兵力還充足,所以只來了他一個,軍部想讓他和你一起壓制DUSK的那兩個星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