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岫白振振有詞:“要是你千辛萬苦地來救我,結果發現我跟那落迦走了,你不也得把我骨灰揚個十遍八遍嗎?”
林澗沉吟:“說的也是。”
“……我開玩笑的,你真揚啊?”謝岫白不可置信。
“嗯啊。”林澗輕笑,低頭理了理袖子,“讓人出來傳遞求救信息,害我白跑一趟,結果自己跟人家跑去吃香喝辣,這能忍?必須揚了。”
“你好狠心!”謝岫白指責。
“胡說八道,我們alpha哪有心?”林澗面不改色,“全員渣男,你以為是說着玩的?”
謝岫白寸寸石化,整個人如同三觀受到莫大沖擊,陷入了頭腦風暴之中。
林澗噗嗤笑出來。
謝岫白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見林澗笑得歡,嗷嗚一聲撲了上去。
“嗚。”
“別撒嬌。”
“嗚嗚。”
“你是狗嗎?你嗚嗚什麽?”
林澗好不容易把人從身上撕下來,抵着他的頭把他隔絕在一臂之外,嫌棄地翻身到另一邊。
“別過來,要是滾一身臭汗,我把你丢沙漠裏暴曬消毒。”
謝岫白消停下來,蹲在他旁邊,跟個眼巴巴的小狗一樣看着他。
要是眼神能化作實體,林澗這會兒已經被他舔了一頭一臉的口水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謝岫白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集中注意力在正事上面,抓了把沙子,慢吞吞從指縫裏漏着玩,“殺出去和軍隊會合嗎?”
林澗:“嗯,我之前看過了,那些星盜的封鎖線很散,要是确定零日和那落迦在哪邊,其實很容易突破,之前帶着你不好強闖,現在你醒了,我們可以随便找個方向伺機突破,然後去找軍隊會和。”
謝岫白想起什麽,“對了哥哥,你父親會不會派人來找你,那樣的話,我們說不定可以先想辦法和他們會和,有交通工具的話……”
“不會。”
謝岫白一怔。
“‘DUSK’手裏肯定也有生命探測儀,我用精神力屏蔽了我們的生命波動,他們不能通過生命檢測儀器找到我們,相應的,軍隊那邊也是同樣,從他們的視角來看,這片區域裏已經沒有星盜以外的活人了。”
謝岫白楞楞地說:“就算找不到……”
那是林澗父親啊。
就因為生命探測儀檢測不到生命跡象,就放棄尋找了?
“突破星盜的封鎖,在茫茫大漠裏尋找一個連生命跡象都檢測不到的人,是一種費力不讨好的事情,作為統帥,為了任性跑到戰區的兒子,強迫士兵進入一個情況不明的地區,也是對士兵生命的不負責任。”
謝岫白喉結滾了滾:“可是……”
“如果我活着,我自己可以回去,如果我死了,那也是我任性的結果。”林澗轉頭看着他,笑了下,“人要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讓別人為我的錯誤買單。”
謝岫白脫口道:“那你為什麽要來救我?”
如果他死了,不也是為自己“不識好歹”,拒絕那落迦招安的行為負責?
林澗正色起來,“因為本人立志成為一名合格的聯邦軍人,所以,在明知有無辜公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絕不會袖手旁觀。”
謝岫白:“你的意思是,如果被困的是別人,你也會來嗎?”
林澗:“當然。”
謝岫白失落地低下頭,用地上枯萎的植物莖幹一下一下戳着沙子,“我還以為我是特殊的,結果竟然是因為這個嗎?”
“不過,其他人的話,”林澗彎起眼睛,“我大概不會跟我的隊長擡杠,跟個中二病一樣,拍一封遺書給他,然後任性地一個人跑這麽遠吧。”
“軍人還是要服從命令,雖然那個命令下的狗屁不通,放着我這麽強的強者不用,派一個中年大叔來救人,看不起誰呢。”
謝岫白心說遺書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有人随身帶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