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岫白琢磨自己要不要主動投案自首。
“算了,睡吧。”林澗松了手,手背掩着臉打了個哈欠,垂下去,落在曲起的膝蓋上。
夜涼如水,點點星辰點綴在遼遠天穹。
林澗換了個姿勢,靠着岩石重新陷入深眠,低垂的額發在夜風中輕輕拂動,連帶着側臉也在夜色中朦胧起來。
煩悶不适的感覺終于散去,謝岫白呆呆地看着他,往前挪了一點,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小心環住他的腰,閉上眼睛。
荒原上的風粗狂肆虐,呼呼聲不絕于耳。
謝岫白徹底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林澗睜開眼,打着哈欠掃了他一眼:“醒了?”
謝岫白裝作才醒的模樣,含糊道:“嗯?”
太陽緩緩升起,淡金色的光從荒漠盡頭一寸寸向這邊掃來。
他們休息的地方背光背陰,林澗放松地靠坐着,只有手指尖沐浴在陽光下,“現在還冷嗎?”
謝岫白掙紮:“……不冷了。”
林澗眼角劃過一抹笑意:“是嗎?”
“我還想着,要是你還冷,等會兒太陽出來之後,就讓你先去曬上一個小時,好好暖和暖和。”林澗一本正經地說,“畢竟你才經歷了這樣的事,可不能冷着了。”
“嗯?”謝岫白沒聽懂。
林澗立刻正色,“高溫不退整整三天,說說看,你是被人打成這樣的,還是發生了什麽?”
謝岫白垂眸思考片刻,林澗耐心地等着。
很快,謝岫白緩緩擡起手。
巨石遮蔽下的陰影裏,細長的手指有種沒有血色的冷白。
林澗坐直了點,認真地看着。
在他的注視下,謝岫白的指尖忽然消失了一截,絲絲縷縷的黑霧逸散開來。
“這是……?”
謝岫白收回手,不好意思似的垂下頭,“我好像是……覺醒異能了,剛覺醒,能做到的事情不多,只能這樣了。”
林澗緩緩靠了回去,眸光一時欣慰,一時糾結,一時又有點遺憾,“果然啊……”
謝岫白不明所以:“怎麽了嗎?”
“之前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大概就猜到了,”林澗說,“當時還想着,你要是能覺醒個水系什麽的……”
他嘆了口氣。
“你還不知道,那落迦讓人把這裏圍起來了,聯邦軍隊暫時過不來,我們得自己回去,一時半會還沒什麽,要是時間長了,一直在這沙漠裏……”
覺醒了倆異能,沒一個能幫上忙的謝岫白:“……”
“最多三天。”林澗揉了揉眉心,白皙指節把眉心揉得紅了一塊,“要是再找不到水……”
謝岫白張了張口:“我們就要被渴死了嗎?”
“不,”林澗搖搖頭,陰郁道,“再找不到水,我倆就要變成生化武器了。”
“……”謝岫白一愣,反應過來。
是哦,這是第幾天沒洗澡來着。
alpha出汗多,本來就容易有體味,白沙星又是這種鬼天氣,一天洗三次都不嫌多。
這幾天下來……
等等。
謝岫白忽然意識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他昨晚,是不是,死皮賴臉地,抱着林澗睡了一晚?
謝岫白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驚恐起來。
林澗納悶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謝岫白的潔癖比他還嚴重?怎麽一聽這事兒這麽大反應?
平時也沒看出來啊。
“我……那個,”謝岫白憋出一句,“我想去……上個廁所。”
極度羞恥下,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不管幹嘛,總之先離開林澗的視線。
林澗:“哦,想去就去啊,看你臉都憋紅了。”
“……”謝岫白的臉剎那間更紅了。
他幾乎是逃跑一樣從岩石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