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您的陶瓷厂啊!不管以前您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先跟您道个歉,希望您能原谅我,以后的工作还需要您多多关照,咱们齐心协力,把咱们应城的创汇任务更好的完成,您说好不好啊?”
王根生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能让他钻进去,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不好吗?他只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嗫嚅着道:“好,好。”
周市长见赵朱如此大气,心里也是一定,不由得点起了头来:不错,有格局。
场面话谁都会说,但怎么把场面话说的情真意切,那就得看个人的道行了。
赵朱这几句话说的那是发自肺腑,她这一心为公,受人质疑反而还要向对方道歉的模样,让旁观者都忍不住替她叫屈,还要为她的宽宏大量赞叹一声,说一句“不容易啊”。
王根生但凡还要一点脸面,别说在背后搞小动作了,哪怕再说她一句不是,大家的唾沫星子恐怕都要把他给淹没了。
别看他天天喊着“反正我要退休了,不怕说句实话”,但他还真不敢把老脸扔地上随便给人踩。至此之后,他见着赵朱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没脸。就连陶瓷厂的业务,也都全权交给了销售科科长去处理,自己再也没有置喙。
看似最后是赵朱去道了歉,但大家却都觉得是王根生脸上被印上了巴掌印,这一出之后,众人对赵朱同志主持工作再也没有了异议:当刺头不是白当的,那是为了吃好处,有了前车之鉴,谁愿意再跳出来吃大耳光,那可就真成傻子了!
这种代表团内空前团结的情况,也让赵朱的计划实施的更加顺利。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新兴的工业三线城市,应城真是平平无奇,虽说处于历史悠久的中原地区,但既不是几朝古都,也没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诚如赵朱所言,能拿的出手的有特点的产品并不多,诸如纺织厂的布料之类,都没什么核心竞争力。要是单纯拼价格,既拼不过一些有了一定知名度的大厂,还平白破坏市场,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真正要改革现状,却非一朝一夕之功,目前还是要把酒香散出去,把客人引进来才行!
广交会展馆有上万平方米,分设了工业品、纺织品、食品、手工艺品、土特产品5个展馆,但应城代表团只在工业品和纺织品两个展馆内各分到了一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小展位。
所以,在得知了展馆内的布局和应城展台所在的位置信息后,赵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绘制出了一张卡通版的地图小卡片,把应城两个展台所在位置都标记了出来。
终于,广交会开幕了,大展拳脚的时机终于真正来临了!
一大清早,一行人就坐上了公交车,集体朝展馆进发。
赵朱则是坐到了司机师傅身边,摸出了一包烟来。
众人这才发现,不怪人家赵朱同志能主持工作,她这个语言能力也是真够强。先前就知道她是因为英语学的好,才被借调到市革委会参加的代表团,如今竖起耳朵一听,她还跟人家司机师傅讲起了粤语来。
只见那司机师傅跟她有说有笑的,听在众人耳中只觉得声调抑扬顿挫,跟唱歌似的,但他们说了什么,那是一句都没听懂。
但不懂也没关系,这一路闲聊的成果大家很快就知道了。等下了车,赵朱便跟周市长汇报道:“刚才我和那位司机师傅打听过了:他们的车是可以租借的,我约了他晚上来接咱们,还有明天早上,也能让他把咱们送到地方,这可比咱们自己等公交方便多了。”
周市长已经见怪不怪了,听她说完,立刻道:“那可就太好了,放心,这是正常的出差费用,全都能报销!”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尽管自己做主,只要是对创汇有利的,我这里全部通过!”
展台早就提前被布置好了,按照分工,有人守在展台前,而像赵若兰这样学了一些英语,能够和外商进行简单对话的,就直接来到了展馆外外商下车的地方。等他们一下车,手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