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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吗?可古人尚且会发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呐喊,更何况现在呢?不管人生来是否平等,但人天性就在追求平等。

所以,刘向阳闻听此言,不但没有不快,反而是心下一喜——欠赵朱的这个大人情,总算是有机会能还上了!

还来不及问具体是什么事,他立刻满口答应了下来:“姑,你看你说的什么外道话,咱们这关系,还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用得上我,那我肯定没有二话呀!”

赵朱则是长出了一口气:“哎呀,说起来这事儿,还怪不好意思的,我这不是跟着若兰一起跟着孙老师学英语吗?说实话,我原本就是当个陪衬,谁能知道,我可能在这上面还有点天赋,孙老师夸我学的还挺不错的。”

刘向阳听到这儿,虽然脸上没显出来,可心底却已有了一丝异样——赵若兰找孙总工学英语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但这段时间因为参加广交会的事儿,两人正闹不快呢,若兰都没怎么给他好脸色看,更不会详说她们的学习情况了,原来赵朱也跟着学英语呢?看样子还学的挺好?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按下疑惑,他继续听赵朱道:“原本我想着,回头我也要跟何书记争取争取,希望也能入选代表团,但我是万万没想到呀,原来我们厂根本没名额!”

说到这里,她长长叹了口气,露出了一脸的艳羡:“那可是广交会呀!往大处说,那可是能给咱们国家创汇的好机会,咱们外汇多紧张呀?就拿我们厂里的设备来说,其实都是落后一代的产品了。就这咱们买来也费劲儿,何书记他们出国去谈采购的时候,真是锱铢必较,一点一点地往下磨价钱。为了省钱,他们连吃饭都是自带的饼子泡开水,生怕浪费一分钱的外汇,国外转一圈回来,都不知道外国饭啥味道。”

说到这儿,她感慨的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反正,要是我有机会去参加,不管成不成的,我一定得想法设法多为咱们国家赚些外汇,哪怕多一分钱都好!”

经历过旧社会的人,对新中国的感情那是实打实的,别管后来有多少人觉得“国外的月亮更圆”,此时的一腔热血都不作假。特别是刘向阳,他的感触更深:没有新中国,他们孤儿寡母还能活到现在?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人的感受并不相通,同样的话,有人觉得是假大空,有人却是感触颇深,听到这话,刘向阳不由得跟着点起了头来。

接着,赵朱又道:“虽然我不能走厂里的名额去,但我心里这个热乎劲儿真是消不下去,我真是羡慕若兰呀!她太幸运了,这是多大的荣誉,多好的机会啊!

我都能想象的到,二十年后,你们给小松的孩子讲故事,就说:‘那时候,咱们国家穷哦,想从外国买机器设备,都没有外汇呀!不过,还好你奶奶当年参加广交会,签了好几笔大单子,一下子赚了好多外汇!当年,咱们鸟枪换炮,买了好多设备!’哈哈哈,这故事都能流传到小松给他孙子讲了……”

赵朱说得绘声绘色,就连刘向阳都忍不住幻想起那场景来:他白发苍苍,把小孙子搂坐在他大腿上,一脸骄傲地讲起这个故事……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顿时觉得一阵尴尬:原来,赵朱还不知道自己不同意若兰去参加广交会的事儿呢?

不过,想起若兰那全力以赴的架势,又想起找他说项那人的话来:“谁去都一样”,真的谁去都一样吗?他心里不免有些异样。不由得想起当初劳模宣讲会上,初见若兰时,她那谈起工作神采奕奕,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的模样。

眼看着对方陷入沉思,赵朱也没有打断,她停了下来,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抬眼瞥见里屋门口露出的一片衣角,她忍不住嘴角轻轻一勾,但很快就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下了笑意。

赵朱放下了茶杯,又笑着开了口:“向阳,你也别怪我强人所难,我想着你在市革委会工作,肯定比我了解情况,我想托你帮我打听一下:到底该怎么加入咱们市的代表团?别的不说,我腆着脸自吹一句:孙老师都夸我学的快呢!基本的英语对话我都能应付的了。只要能加入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