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的不作为,厨师越发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抱在怀里的切割机。
想要!
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里透着贪婪和渴望,他就像一头食之无味的野猪,流着口水的獠牙朝向编辑。
江亭远将一切尽收眼底,装模作样大家都是专业的:“你之前在电话里提到的肉呢?”
此话给半句,后半句全靠厨师接:“我这不是处理了大半,还差一口气,就等你的切割机了。”
这家伙儿满心满眼钻切割机里了,江亭远松了松胳膊,厨师也跟着伸了伸手,一拉一扯间,鱼钩上的鱼钓得死死的,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亭远长睫一掩,清楚了切割机的价位:“嫂子离家这么久,坛子都臭了,你就不能学学我处理干净?”
编辑聊起家常,朝着墙根的方向迈步,厨师闻言,额间的皮肉一动,甚是不屑地回应:“你的刀工差劲极了,搞起装修叮呤咣啷闹得全出租屋人尽皆知,还是管好自己,别担心我家里的坛子。”
“哦?”
编辑回头瞄了他一眼,随即不讲道理地就要捣鼓安安稳稳静置的黑坛,厨师眼皮耷拉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看来是不相信编辑会动手。
江亭远当然没准备动手,别忘了编辑的洁癖人设,只是隔着皮鞋摆弄一二,他还是可以忍受的,只见男人抬起健壮有力的大腿,伸脚就要朝着距离最近的坛子掰扯掰扯。
厨师见他不讲武德,得寸进尺的无赖模样反倒是吓了一跳,客厅的地板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剧烈颤抖,细小的眼缝透着瘆人的凶光:“编辑!你敢?”
江亭远试探的脚尖及时收回,他还没牛逼到当着主人的面霍霍东西,毕竟也不好说里面究竟是酸菜还是尸首
现在不碰是因为时机未到,而不是真得守规矩。
“别紧张,只是许久没见到嫂子怪想念的,这不是难得上门来打个招呼。”
他张口闭口不提杀人,但字字句句暗指着双方的黑心交易,厨师听闻,脸黑黢黢的,却并未臭嘴反击。
弥天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一个藏浴室,一个藏坛子,两位半斤八两,都很变态。”
气氛闹得很僵,就在小爱探出脑袋,摇头晃脑地悠哉看热闹的时刻,编辑出手了——
抗了许久的切割机被他干脆塞到厨师松垮肥硕的肚皮上。
厨师先是一愣,随即不解:“?”
吃错药了?
他惊疑不定的眸光落在编辑身上,面对面站着的编辑坦然笑道:“拿去用,我在客厅沙发等你切肉。”
意料不到的怀柔政策,这让厨师极具压迫感的审视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老神在在的编辑站在原地,坦然自若的模样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索性握在手中的切割机是实实在在的,沉甸甸的重量一下子消解了厨师心中的郁结。
矛盾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打倒看不爽利的编辑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不多时,厨师释怀了——
但介于编辑反常又令人反胃的操作,在进厨房之前,他没好气地警告道:“别碰我的坛子,老实待着!”
他说话依旧是那么不客气。
西装革履的编辑也不恼,帅气干净的脸蛋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算是无声应下了他的告诫。
不多时,地板的震动声渐行渐远,弥天瞧着厨师消失的庞大身影,忍不住为此担心道:“地板不会塌了吧?”
“难说”江亭远答得实诚。
可能是因为职业不同,编辑出租屋里的厨房使用率低下,甚至新增了储藏功能,开放式的装修聊胜于无,相对而言,厨师的配置是全包的中式厨房,煎炸炒炖样样都行,怎么折腾都不会影响到客人。
互不打扰的良好状态,方便行动!
江亭远环视一圈,客厅的用餐区域宽敞极了,少了占位的书架,厨师又是个极会享受生活的主。
虽然入目之处埋汰了一些,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