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远这把不仅外观上磕磕碰碰,积灰程度同样严重。
弥天瞧着显然一眼认出锄头的来历,他兴奋地接过,顺口问了句:“从地窖顺过来的吗?”
“夜里顺手拿的。”
入夜后刷新在地窖的江亭远, 不仅顺走了安置在角落的锄头,连带着白天并没有出现的箱子他也一并收入囊中。
心安理得的顺手牵羊, 并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好哦,那我撬盖子去了。”有了趁手的家伙,弥天迫不及待地爬上棺材盖,一锄头一锄头正式开工!
一旁的刘廷雨见两人默契的动作,没头没尾的对话让他感到深深疑惑:“?”
他是错过了什么内容?
果真是三个人的空间,两个人的甜蜜。
江亭远这手捡破烂也捡得格外让人佩服——
夜晚那挂在天边的弯月,银色的月光逐渐暗淡,属于黎明的曙光出现在村庄的山坡上,新得的一天歪脖子树下稚嫩的童声唱起歌谣——
“嘻嘻嘻——”
手拉手的孩童绕成一个圈,清亮高昂的声音无处不在,火红的光猛地照亮了夜幕,染红了村庄,照亮了昏睡在酒瓶堆里的皮克斯,他的脑袋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宿醉带来的是轻微的断片,还有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残留的酒精仿若堵在喉咙口,难以忍受的灼烧感从火辣辣的胃袋直冲食管。
忍受不住生理反应的壮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地。
那一刻皮克斯难受极了,这是从未有过的痛苦经历。
他扭曲的表情好似取悦了屋外的女人,吊挂在歪脖子上的大小姐阴恻恻的目光直视着小破屋,她好像正透过那面脆弱的墙体望着他。
“一日的娃娃,挂在身上,附着你的心灵,占据你的心神。”
“爹爹爹爹她学会了开口说话!”
婴儿的啼哭掺杂在诡异的童谣中,此起彼伏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刺痛着唐红梅的耳膜,她好像正在从一个梦幻般的幻境中苏醒。
“囡囡!”
眼角淌泪的唐红梅猛地从土炕爬起,下一秒她若有所思地抹尽泪水,透过窗户眺望外头的山坡,那颗歪脖子粗壮的树干下隐约站着某个熟悉的身影。
“囡囡!”
她先是一愣,随后便又笑了:“真是一把年纪,临了临了,还被个小辈带沟里去了。”
后背汗津津的布料让人难受,但从重新拥有女儿的美梦中,挣脱出的唐红梅是笑着的,她眼角的细纹微微皱起,再次坚定要在副本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毕竟——
人呀!总是要往前头看
“二日的姑娘,针线飞舞,成长中的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
“你看你看,她又来了!”
‘咯咯咯’笑得瘆人的孩子们手拉手转着圈,互相笑看对方的模样,听见动静的方玉用尽全力推开小破屋的房门。
她跪坐在大开的门后,不远处是转圈的小朋友。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方玉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动,她的手心死死握着从媒婆那夺下的剪子,尖锐的头子被浓稠的血液浸泡,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就这样一滴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尘灰中——
此时的方玉累极了,双眸紧闭,往日英气的眉心微蹙着,她喘息着靠在门板上,消瘦的脸颊两侧赫然出现两道狰狞的伤口。
又累又疼
渗出新鲜血液的口子将嘴角划成微笑的形状,饶是方玉奋力反击还是没能抵过恶鬼的惩戒,失血过多导致越发苍白的脸上,那鲜血淋漓的笑容看起来足够谄媚又古怪。
对于这种凄凉的战斗结果,方玉一时间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金子没了,还可以再赚,只要人有一口气,凭本事赚钱她方玉就从不会输。
“咳咳——”
挡不住虚弱侵蚀身体,守住道德底线的方玉付出惨痛的代价,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