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还有些犹豫，于晓燕一锤定音。

乔春看着她，还是纠结，于晓燕一抬眉：“你最喜欢吃鱼香肉丝。”

乔春脸色一变。

“说吧。”

“我是……七年前开始跟着佳姐的，那时候佳姐的父母还没有去世……其实早先夏夏非常懂事。她会弹钢琴会写书法，画画也很好，还很乖巧，见人非常有礼貌，我们当时都说将来自己的孩子能有夏夏一半就好了……”

乔春被鱼香肉丝彻底击垮了，说起来再没有纠结——他喜欢吃鱼香肉丝不是什么秘密，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他过去同于晓燕没有任何接触，更没一起吃过饭，别人就算说他的闲话，也不会说这个……

那这必须是算出来的啊！

到了这个份上，乔春是再没有别的想法了。

用乔春的话来说，过去的缪初夏就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乖巧聪明懂事，不过她出现在电视台的时候并不多。

缪初夏跟着缪佳的父母，而缪佳是一个人住的。

“一个人？”

“啊，佳姐一早就离婚了。”

于晓燕点头，这点她是知道的，只是在她想来缪佳离了婚应该和自己的父母同住，现在看来却是她想错了。

“也就是说缪初夏从小就没同缪佳一起生活过吗？”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但起码没有长时间一起生活过。”

“那缪佳的父母是怎么出车祸去世的？”

“被公交车撞上的，那辆公交车和其他车飙车，把正在过马路的老两口撞个正着……”说到这里，他吐了口气，“当时他们好像是要来接夏夏的。”

于晓燕看着他，乔春咬了下牙：“早先夏夏对佳姐一直……非常向往，我记得她说过，希望能成为佳姐这样的人。但佳姐对她……佳姐太忙了。那一天佳姐的父母有什么事，夏夏就来找佳姐……但佳姐是真忙，你今天早上看到的，其实算是佳姐的常态，我们还有休息的时候，佳姐几乎没有……”

说到这里，乔春垂了下眼。

那是暑假，外面很热，和今天一样热，嗯，今天这还不是暑假，怎么也这么热？

乔春微微跑了下神，又继续回想。

穿着白色背带装的女孩安静的坐在办公室的角落，看着自己的母亲。

可惜她的母亲很忙，并不能给予她太多时间，她也不在乎，自己乖巧的坐在一角，写着卷子，他们这些人也忙，只能偶尔的问上一句她要不要吃什么东西。

女孩大多时候都是摇头，有的时候饿了，就有些不好意思。

女孩和自己的母亲本来有个约定，就是母亲忙完了，会带着她回姥姥家。

但没有，她的母亲好像永远也忙不完。

从白天到晚上，从早上到下午，最终，她的母亲打电话给她的姥姥，让她们来接她。

女孩很失望，但没有说什么，直到她的母亲接到电话，被通知发生了车祸。

女孩再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佳姐没有明确给我们说过，但从哪以后夏夏就不再上学了，不管佳姐怎么把她送出去，她都会跑出来。”

“她会跑到外地吗？”

“那倒没有，她大多是去网吧，还在河边发现过她，那一次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住了，从那以后，佳姐也不再送她上学了。本来还想她来台里学点东西，但她什么都不学。”

“她在电视台能呆得住吗？”

“有的时候是要出去，不过只要佳姐能拦住，总能呆一段。”说到这里，乔春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于晓燕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几乎就在同时，失重感就发生了。

熟悉的电话铃声，两声之后，于晓燕反应过来了，拿过来一看，她就叹了口气。

她娘！

“燕子，你没睡吧！”洪门珍的声音在电话里充满了兴奋。

于晓燕看了眼手机，十点二十八，不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