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息。
号舍里,宁颂沉入梦乡, 而四周的响动一直都没有停止。
一直到了三更天,周围才微微安静了一些。
到了这时候, 一些紧张的、兴奋的考生们才想到要睡一会儿。
但靠在低矮的号舍里,靠着硬得硌骨头的木板,一时半会儿睁大眼睛,一点睡意也无。
辰时,临州府四月的天还没有亮,但考院里已经有了动静。
喧天的锣鼓声响起,是考院提醒考生们起床的声音,再有半个时辰,乡试第一场就要发卷了。
在这锣鼓声中,宁颂睁开了眼,掀开自己的外套,坐了起来,看上去端是神清气爽,与对面号舍里的学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晚上的觉睡得不错,宁颂自觉得自己的体力恢复了八成。
在简单的收拾之后,他开始给自己做早餐。
对面号舍的学子打着哈欠,掐了自己一把,强行将自己从睡梦中叫醒,还没来得及后悔没有早睡,就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奇才开始做饭。
……等等,这也不是吃饭的时候啊?
宁颂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反应,而是拿出了自己行李来。
乡试第一场,由于时间较晚,第一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排队,宁颂准备了两天的食材量。
最重要的就是这顿早餐。
虽说第一场乡试一共三日,可仔细算下来,第一日被排队进场占据,第三日过了午时就要收卷,真正答题的时间只有第二日一整天与第三日早上。
第二日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试卷刚发下来这一段时间。
如果没有充沛的营养供给,那么答题的状态显然无法保证。
乡试作为严肃的、具有很长历史的考试,考院本身是给考生们提供伙食的。
但这两餐一是时间不固定,二是质量参差,难以下咽,宁颂根本没有考虑。
事实证明,想要抓紧时间吃上这顿饭,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做。
于是,对面的考生眼睁睁地看着宁颂点燃了自己紫铜质地的便携小灶,用小锅给自己烧了水。
紧接着,往水中加了自备的牛肉干和干饼,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儿香料。
不一会儿,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隔壁以及对面号舍的考生们:“……”
这是想让他们死。
昨晚上没睡好,早上又遭到了香味袭击,周围的学子们本打算也给自己弄一些吃的。
奈何一是没有提前准备,带进来的饮用水数量很少,舍不得用做早餐。
二嘛,就是厨艺有限,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一犹豫的功夫,时间就不够了。
而这时,宁颂已经吃完了饭,将锅子和调料都放了回去,收拾好了桌子,正襟危坐等待发卷了。
见状,别的学子们也只要熄了这个主意。
不一会儿,考卷发下来了。
但是学子们仍然不能答卷。
偌大的考院,两千名学子,考卷显然不能同时抵达所有考生的手中,为了公平,在一个所有考生拿到考卷之前,都还不能正式答题。
但不能答,不意味着不能看。
借着这点儿时间,宁颂将整张试卷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