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所谓的逢考必来,但屡考不过。
对方读书读得晚,快到三十岁才开始读书,花了十年磕磕绊绊地考过了府试,却在院试上折了戟。
往后,就是每一届都来。
由于他的这一股执念,导致有一些学官自个儿都看不惯了,打算高抬贵手,给他一个生员的名额。
奈何这位老爷子的文章实属是有些说不过去。
考试过不了,又年年都来,学官受不了了,劝他回家好好教育子嗣,不要浪费时间。
可老头儿不愿意。
“我这读书,既没有耽误生活,亦没有浪费钱财,为何不能继续考?”
如此,学政也不好劝了,只好由他去。
于是,这些年里,老头儿已经熬走了几个学官了。
“……这倒是一种兴趣。”宁颂望向那位老爷子,不由得叹服道。
或许是因为主考官风格不同,宁颂在院试如场时,头一回遇到了主考官点名。
各个年龄段的考生,都按照互保的资格站在一起,学政陆大人按照名单一个一个的点。
除此之外,还会核对长相特征。
由于加了这一个程序,导致排队时间格外漫长。
“有必要这么详细吗?”宁颂听见有人偷偷问。
宁颂打心底里亦不相信会有人在院试上做小动作。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这一场当真出了事——有人替考被发现了!
那人是府学里的秀才,收了考生巨额的钱财,前来替考院试。
在主考官点名时,那人虽然尚且能够维持表情,未被发现,可到了廪保来认人时,出了事。
那廪保就迟疑了片刻,就被一边的主考官发现了端倪。
将几个人拉去一边审问,没过一会儿,就审了出来。
“那怎么办?”有人小声讨论。
“能怎么办,下狱呗。”
替考的、被替考的统统先关起来,等到院试考完之后,再正式处理。
“那秀才的功名算是没了。”
有了这一回的杀鸡儆猴,接下来的环节,学子们都无比配合。
检查结束,升炮封门,学子们进入自己的号舍坐下,不一会儿,紧张的心情才重新平复。
正如检查环节有惊喜,题目根本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而是学政大人坐在大堂,亲自现写的试题。
等监考将贴着题目的案板举着拿到宁颂跟前时,他的嘴角才微微抽动了一下。
学政大人,实在是太有性格了!
在题板上,关于四书五经的经义题只有象征性的两道,策论反而就有三道。
第一题问怎么看待官员腐败。
第二题问官员腐败如何根治。
第三题,则是怎么看待前朝的灭亡。
针对性极强。
宁颂快速抄下了题目,等到监考走了之后,他才没忍住,笑了一下。
无论如何,他有理由怀疑这三道题中的前两道题,是学政大人坐在堂前时刚刚想的。
也不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