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一次对方的旬考考了三个甲,两个乙。
其中一个甲,是宁颂不擅长的做试帖诗。
一顿饭吃完,乙班学生们聊完了八卦,宁颂也收获颇丰。结了账之后,各自趁着天还没黑回家。
“颂哥儿,你这就没意思了。”
说是宋宁请客,可宁颂先一步抢先结了账。
“我是助教,还比你们年纪大。”宁颂怎么可能让比他小的学生们请他。
何况,自从有了助教的工资之后,他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如之前拮据。
乙班学子们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宁颂坚持,都红着脸道谢。
告别了学子们,宁颂迎着夕阳,缓步走在西山村铺就的青石板道路上。
在入学这一个月里,他没怎么休息。
加上又担了助教这么一份工作,就更是累上加累。
好在他的策论水平在稳步提升,怎么写试帖诗也大致明白了——缺的只是将这几项技能继续精进,直到达到顶尖的水平。
或者说,参加县试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刷下来的水平。
如此想着,宁颂心情颇好地穿过了一条街,直到被看热闹的围观人群堵在了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啧啧,小孩子可怜呦。”
“继母怎么能这样……”
对于别家的家事,宁颂本来并不怎么有兴趣。
谁知道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这储玉不是童生吗,怎么还被这样打?就因为没能给自己弟弟找个私塾上学?”
宁颂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第32章
俗话说得好, 家丑不外扬。
家务事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加上还有其中很多不足外人道的原因,稍作权衡, 就会关起门来解决。
可这储家却好像是与这条规律无关。
这位年轻的继母对于储玉非打即骂, 非但如此, 还当着围观者的面, 数落继子的过失。
就连储玉解决不了弟弟上学的事情,也要拿出了当做理由, 狠狠地辱骂继子一番。
作为这一切的承受者, 储玉只是跪在地上, 垂着头, 凌乱的头发遮挡了他的表情, 让人看出他此刻的感想。
宁颂不由得挑眉。
身后的人还在唠叨。
从两人的对话中, 宁颂理清了大致的情况:原来,储玉的母亲早逝, 留下了他父亲与他。
几年之后父亲续娶, 娶了这位屠户家的女儿。
屠户家的女儿嫁进来,前些年两方相处尚且和平,哪知道生了孩子之后,就更加的蛮横跋扈。
更别提近些年储玉的父亲受了伤, 大半时间卧倒在床, 家里的收入全靠继母支应。
储玉在继母面前就更是没有了立足之地。
在此情况下, 储玉还要上学,还要交一笔在家庭收入中占比不少的束脩。
这无疑让继母如鲠在喉。
“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