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考试结果重要,可是按照他的理解来写,更重要。
策论一题本来就有赌的成分,不光是赌学子自己的理解,也是赌考官的心意。
既然如此,他愿赌服输。
更何况,眼下只是一次私塾之间的联考,若是这时候都不敢写,那之后的考试,就更不敢冒任何风险。
打定了主意,宁颂定了定心神,开始提笔写草稿。
先写论点:想要生财有道,“财恒足矣”,则要做到生者大于食者。在一定时间内,“生”是一定的、有限的,可“食”却涉及到了再分配。
与社会财富再分配息息相关的,是权力。
继而将遏制权力的必要性和办法。
洋洋洒洒一篇写完,宁颂心情畅快,只觉得心中的所思所想都抒发了出来。
只是,在时间到了,交卷之后,他却仍然心中难安。
“怎么样?”
接到通知,回来考试的储玉问他。
“难说。”宁颂笑着摇摇头。
宁颂不是明明考得很好,却说自己考砸了的那种人,因此当他不确定自己的表现时,储玉也没有多问。
“联考罢了。”
县试还有一段时间,若是在联考中失手,反倒是有补救的空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说这个了。”
考完了试,学子们下了学。试卷被郑夫子亲自送到了县学,其他几个夫子亦是同样。
只是,还未等他们一齐改卷,卷子就被教谕中途截走了。
“闲的无事,我先看看。”
秀才们自然不敢与教谕争抢。
于是,通过教谕,卷子到了陆之舟与凌恒手中。
“……无聊。”陆之舟不耐烦看经义题,只挑了策论来看,不一会儿,就想撂挑子了。
先不说陆之舟本人是二榜进士出身,就他当学政这一年,看的文章最次也是举人的答卷。
哪是这些县试都没有考过的小朋友可以比。
更何况,这些策论答得也确实无聊。
一大部分人答具体如何生财有道,陆之舟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具体讲做卤味和养鸡的办法。
难道他会去摆摊卖卤味吗?
凌恒在一旁看着好友抱怨,伸出手也翻着卷子,同样,也是被奇奇怪怪的策论劝退。
“得了。”
陆之舟承认,是自己自作自受。
面对这两位大人的兴致缺缺,教谕眼观鼻、鼻观心,内心里却疯狂吐着槽。
——这就是乡下普通学子的水平,那不然呢。
话虽如此,他的手上仍然不停,试图替两位大人找出一个“有趣”的试卷。
“咦。”
教谕被一个字迹极好的答卷吸引了目光,忍不住看了一眼策论内容。
下一秒,他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这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