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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互演手册 雪满头 90419 字 2个月前

间喝过酒,该是会回去好好歇着。我们安心等着明日就是。”

按上一世来看,蝉衣操心的事儿很是多余——宁珣今夜压根便不会来,日后对她也没什么正经安排,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以舞姬的身份待在东宫里,但胜在没什么限制,自由得很。

不过赏赐倒是不少,随便什么缘由,他都会赏东西给她。

天气好会赏,天气不好也会赏,他心情好时会赏,他不顺心时赏赐也没断过。应季应时的物件儿流水似的送来她这里,彰显着太子对她的宠纵。

最初宫人还会暗暗咂舌,偷偷议论她这不清不楚的身份,后来见太子对她宠纵非常,也便没人再去在乎她舞姬的身份。

衔池这话一出,蝉衣便像是泄了气似的,低低应了一声“是”。衔池奔波了一天,早就困倦了,对着妆镜解散头发,便招呼蝉衣也下去睡。

蝉衣替她铺好床,到了要灭灯时,却磨磨蹭蹭地,犹不甘心似的望着外头。

衔池拥着又厚又暖和的锦衾,知道她等下去也是无用,但也不催她,只翻了个身,背对着烛火。

是以等她听到蝉衣又惊又喜地行礼道:“殿下!”时,还未反应过来。

衔池“蹭”地一下从榻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转身,当她真真儿看见宁珣那身蟒袍时,才倏地下榻行礼,“民女宋衔池,拜见太子殿下。”

蝉衣已经识眼力见儿地退了出去,屋里一时只剩下两人。

宁珣没叫起,她便只能伏着身子,眼前是他蟒袍的衣角,金线绣出的金蟒栩栩如生。

他为什么会来?

或者更早些的时候,在殿中,他又为什么准了她近身?

衔池咬紧下唇,心念飞转。

不会无缘无故就同前世不一样的。

其实原因也很显然——因为这一世她早便见过了他,他也早见过了她,三面。

第一面,护国寺,她鬼鬼祟祟半夜入废弃佛堂,恰好撞见他杀人。

第二面,夺月坊,她不知怎的触了他的逆鳞,被他怀疑。

第三面,上元夜,她亲口告诉他,她将要入东宫,阴差阳错下还拉了他来挡箭。

这三面的宁珣,与她前世记忆里的人大相径庭。

那眼前这个呢?他今夜来此是何意?

不过无论如何,总不会是知道她曾见过他的。那三面他皆戴着面具,也改了声线。何况怎么会有人,敢将安坐东宫的当朝太子联想到那人身上?

如果她不是重新活过一次,她也压根不会将这两人想到一起去。

衔池刚凝了凝神,便听他道:“起来。”

衔池依言站起身,这才正面看清他的脸。

同她记忆里的脸分毫不差——这一刻她才短暂意识到,她对他的一切究竟熟悉到了什么地步。

他生得极好看,瞧上去甚至显得有两分多情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挡住上半张脸时,又显得冷峻非常。

她站在床榻和他中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屋里暖和得很,为了睡得舒服,她连足衣都没穿,此时光脚站在地上,便觉冷气直往里钻。

宁珣自顾自坐到床榻边,见她仍站在原地不动,又扫过一眼她踩在地上的脚,抬眼道:“坐吧。”

衔池尚未摸清他的心思,他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倒叫她开始怀疑起自己。

会不会是她露馅了?

他若是发现了她见过他戴面具时的样子,会怎么样?

先试探,套话,再审问,还是直接杀了她?

她心绪乱成一团麻,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身子倏地被往后一带——宁珣一手搂住她的腰,如同今日在殿上时一般,只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到身前,依着惯性一转,将她放平在榻上。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衔池平躺在榻上,腰下还压着他一只胳膊,他半俯下身,直视着她双眼,似在探寻什么,语调缓慢:“你在怕孤?为什么?”

衔池霎时心跳如鼓擂,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