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光是想象就有种嗜血的冲动。
李南落摇摇头,放弃了与他争论,看着床上虚弱的夜苍穹,忍不住俯下身去,手指抚着他的侧脸,嘴唇轻轻碰触。
“这是安慰吗?”床上的大妖感到那片温热,想要伸手搂抱他,手臂却被按住了,李南落不容许他动弹,抚上他的脸,嘴唇也慢慢游移。
这是一种折磨,夜苍穹既享受又煎熬,李南落的吻总是在他唇边游荡,好像有意不让他如愿,总是在他侧首追逐他的时候避开他的唇。
“这是惩罚。”惩罚什么,却又不说。
捏着脸的手指用了力,吻上去的唇终于也好像发了狠那般,在不知多少次游移之后终于落到了夜苍穹的唇上,吻得好似要将他一口咬死。
李南落少有这样的时候,夜苍穹却甘之如饴。
凤储为了他等候千年,千年岁月,哪怕只是一厢情愿,也足够叫人在意。
辗转的吻,强硬的力气,李南落用力吮了夜苍穹的唇舌,哪怕唇上泛红,唇间尝到血腥气。
“你这个妖孽,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有那么多追随者,那么多过去,你不只是一个妖,你甚至是一个神,你不好好做你的神仙,你为何偏要来招惹我?!”
他咬牙切齿,又含恨叹息,他的嘴唇贴着夜苍穹的,说话之时的吐息和夜苍穹的呼吸交错,他俯着身弯着腰,唇瓣碰着唇瓣,鼻尖碰着鼻尖,一手撑了床头,一手轻抚着夜苍穹的脸。
又爱又恨。
“兴许我不作神仙,就是为了遇见你呢?”夜苍穹好似猫儿蹭着他的掌心,一只手终于能伸了过去,落在李南落的后腰上。
于是李南落被夜苍穹按了下去,倒在他的身上,终于抱住了李南落,他才满意了,用那有些虚弱的声音嘟囔着,“我不要做那无欲无求的神仙,我只要你,他们要让妖物主宰人间,可我从你身上见识了何谓人类,你为何不去想想,也许这便是上天的旨意,让我学晓了人类存在的意义。”
“……不要说那么多歪理。”他一个人,岂能代表人类?李南落对这些话嗤之以鼻,想到身下大妖还受伤虚弱,连忙想要站起来。
“不准起来。”本该虚弱的病人却十分霸道,“我怕我一阖眼,你便要走。”说出的话却软,顷刻间就击溃了李南落的坚持。
“我不走,可你这样我也放心不下,你过去是所谓陆吾,又是掌管什么帝之下都,如此厉害,还会受伤,那烛龙又有什么依仗,竟能叫你受伤?”只能放软了身体,轻靠在夜苍穹胸前。
想了想,忍不住遗憾,“可惜此地是邺城,否则还能找沈医师来诊治,他总想收我为徒,此番回去,倒还真的可以考虑,学上几手,关键之时还能有用。”
“为何受伤?自是因为此地施展不开,你们都在邺城,真要打起来,整个邺城都会化作飞灰,那么多性命,若是在我和烛龙大战之中受到牵连,我就算能硬得下心肠,你呢?”
夜苍穹的声音听起来从容自若的很,好像早就算定了一切,“我要真的放开手脚,害人丧命,不等你为了凤储吃味生气,就要对我兴师问罪……”
“谁吃味了?”李南落冷着脸不肯承认,“只是有些在意。”随即一皱眉,“你要是开启了妖域,不也一样不会波及百姓?”
“寻常妖物自然可以,可那是烛龙,我与他相争,必定是翻天覆地的一战,我可不敢保证。”越说声音越低,夜苍穹这句话说完,李南落终于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
“你给我疗伤的药,对你是否有用?我听见小九在外头叫唤了。”话里这么问,已经去桌上取药,夜苍穹看他倾身过来喂药,还不甘愿。
“再亲我一下,我便喝药。”一脸坦然地提出条件,夜苍穹半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受伤的是你,你不吃药,不快些好起来,便只能这么躺着,你甘愿?”李南落又好气又好笑,拿着玉瓶,作势要放回去。
夜苍穹半点不急,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躺着也罢,只要你能忍心看我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