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人类不同,是妖物衍生之地,行事不可用常理猜度,还是要问问夜苍穹……
“我要杀他,你还不准?那赵崇云分明想要的是夜苍穹,我不知你怎么能忍他到现在。”见李南落若有所思并不接话,子城终于冲口说了这么一句。
李南落果然面色一沉,可随即就露出了点讥诮,“谁看上夜苍穹,我就要谁的命?赵崇云就算该死,也不该是为了这等争风吃醋之事,你将夜苍穹当成了什么?又将我当成了什么?”
“世上并非只有私情,还有公理,贸然出手,只会无端挑起战事,夏栖国是来结盟的,你忘了吗?”李南落站起来,拂袖之间已是一片冷然。
“我虽不是个成天记挂着大义的人,但也决不会做个只为一己之私就将华胥拖入战乱,让百姓流离失所的王侯。”
空气一时静默下来,子城低下头去,他那句话说出口,已经后悔。
他就不该拿夜苍穹之事来挑拨,李南落不会为了夜苍穹而杀赵崇云,这对他毫无意义,夜苍穹的眼里心里,根本没有旁人,赵崇云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李南落也真的不是为了争一个大妖,就会无谓杀人的人。
“你再等一等吧,我想很快,魏吴央就会来找我了。”见子城消沉,李南落给了他一线希望,“此次出兵,恐怕我和夜苍穹也逃不掉,到时候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兴许有机会救你的主子。”
子城惊讶地抬起头来,李南落却已经在想别的事,要是魏吴央真的发兵援战,夏栖国的压力定会减轻,可百姓的压力却会重了。
本来他并不会马上想到这些,可前些日子在相国府旧宅里,他见了那些在旁人眼里毫无意义的记录,那些过往税负和百姓民生的杂记,他忽然就懂了李佑。
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是真的将全身心给了华胥国,给了百姓,所以才无意娶妻,情愿要一个痴儿来做妻,如此就没有人会抱怨他一心只为百姓,无法分心给妻儿,也所以,他才会喜欢上这个痴儿,因为她什么都不要。
子城走了,李南落准备开始写信,他要在魏吴央召他之前,先做好准备。
到了书房,却见夜苍穹已经在里面等着,地上暖意升腾,早就生了火,熏笼里面放了梅花香饼,已经熏起了衣裳来。
夜苍穹背对着他,银发随意束起,在脑后松松地散着,负着手,窗外光亮照进来,好似在他背后落下一层光晕,有种高贵的疏离,好似离得很远很远。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李南落怕夜苍穹还在生气,从后面抱住他,“你这是把玹琴的活都抢走了。”
夜苍穹似乎早就知道他进来了,一点不惊讶,在他圈住自己的手臂上拍了拍,“如今我也只能替你做这些小事,等我们随军出去,才有机会让你见识本尊的手段了。”
李南落只当他是说笑,却意外他如何知道的,“你偷听了我与子城说话?”
“不然呢?莫非你以为我会放你和他两个人在我们方才亲热过的地方,单独说话?”夜苍穹一脸理所当然,转过身来就把他按在怀里。
“阿夜——”李南落连叫他一声都没发出声来,就被堵住了唇,被吻得往后弯下腰去,手扶住了书案才站稳。
浇灭的热意又升了起来,他简直要怀疑夜苍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迷香,叫他沾了就神魂颠倒。
“我还要写信。”有正事没有做完,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李南落捏住了夜苍穹的颈子,好像哄一个猫儿,总算挪开脸来喘了几口气。
“写信给何人?”夜苍穹却不走开,一面说一面还要贴近,在李南落唇上,脸侧不住落下吻印,吻得人心头浮动。
“山海会,叶若延。”背后就是书桌,李南落几乎要仰倒在桌案上,桌上几本账册和书信,俱被衣袖拂乱了,夜苍穹也不理会,“写信给他做什么?”
“做些准备,我都能猜得到,我不信你会瞧不出来。”李南落退无可退,这时夜苍穹却把他撑着的手往后一压,他就整个人倒了下去。
将他双手按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