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无人打理,那一个血夜发生的太快,里面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也就是说,相国书房里的所有机要信笺,都还在。
这对许多人而言,这就是一份宝藏。相国经营多年的人脉来往,他手中捏着的官员把柄,是不是都被他藏起来了?
其实这些年也有人密探相国府旧宅,却发现一直被大内近卫看守着,要是一栋空宅,为何还要如此看守,不得不说,魏吴央的这一番布置,拿捏住了所有人的心。
李南落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对那些机要信笺不感兴趣,只是曾经的记忆在他眼中再不是简简单单的,充满了各种诡谲的可能性。
他还未做好探索的准备,才得到这栋宅子,夜苍穹就出现了,他忙于应付他,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别的。
李南落不得不承认,妖物确实有惑人心神的本事,他还未正式原谅夜苍穹,却已经步步沦陷,两个人什么都做尽了,要说不原谅,还有多少底气?他只是还不愿承认,他心里从未放下,也不愿承认自己依然想和他在一起。
“你是不是怕我再离开?”李南落发了烧,喝了药,夜晚睡的不太踏实,他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一双熟悉的兽瞳,蹲在面前的猛兽上前蹭他,低声轻问。
熟悉的鼻息,熟悉的咕噜声,叫他内心无比安稳,他抬手摸着毛绒绒的耳朵,看见野兽的目光越来越深暗下去,除了别的地方,这里便最敏感的位置,他知道,却不放手。
他就是要让夜苍穹难耐,此时此刻,他还发烧躺着,夜苍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他揉搓,柔软的长毛和威武的胡须,尖尖的猫耳,和尖耳里伸出的长长绒毛。
夜苍穹有些悲哀的发现,他的人形还不如他野兽的原貌更让李南落信任,当他化作野兽模样,他这主子就更愿意敞开心扉,无论是发泄怒气还是表达喜悦,都更加的直接。
“戏弄我你就高兴了?满意了?我的主子,哪怕你病了,我还是能让你欢喜到哭出来的。”猛兽被惹毛了,凑近过去,热乎乎的鼻息贴着耳朵,卷着威胁,还有一种皮毛的气味,充满了侵略性,糅杂着记忆中那种充满原始野性的味道。
可惜李南落全然无惧,他继续搂着野兽的头颅,抚弄那双尖耳,直到夜苍穹的呼吸越来越重,整个身子发起颤来,真的快要受不住他的抚弄,他才慢悠悠停下,“你不会的,你不敢动我,因为我还病着。”
嗓子还低哑,声音还无力,却说得如此笃定,夜苍穹竟无言以对,他确实不敢,要是真的放任,他根本不敢确定自己收得住,可李南落还受着伤,还发着热,他这时候动他,那就真的是禽兽了。
于是夜苍穹只能趴在床沿,好似一头被驯服的猛兽,无比听话乖巧,黑暗中,李南落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发烧的红,披散着头发,躺在枕上,看着虚弱,虚弱中又有种仿若破碎的魅力,叫他想要一直看着他。
午间沈寒三走后,赵崇云便来过,那时候天色还亮,只是雪越落越大,天上阴沉沉的,李南落在夏栖国使团门前受伤,又暂时落脚在这里,于情于理,夏栖国都要有所表态。
于是赵崇云带着郭晓之和韩昭炀就来了,其他人都在外间等候,但也都露了脸,一整个使团,都表达了关切之意。
赵崇云更是显得与夜苍穹无比熟稔,用对待客人的语气问候了几句,然后才笑着对夜苍穹说:“夜太傅,东野侯受伤,需要人照料,怕医馆内的下人伺候不好,本宫身边有几个还合用的,不如调来伺候,如此你也好放心,你的友人,便是夏栖国的朋友。”
听来,显然是看重夜苍穹,还显得自己尤为有礼,李南落就坐在床沿,夜苍穹不让他起来迎接这位太子,也坐在床沿,还按着他的手。
“多谢了,不过不用那么费事,我来照顾他就好。”夜苍穹保持着表面的礼数,但心思已经全在李南落身上,根本没有看赵崇云。
“照顾病人可不是寻常事,还是该让专门伺候人的来做,太傅乃是本宫的太傅,怎能做得好这些事,不若还是让人安排……”赵崇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