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最终定了下来,待到最后周灵一抬头,见窗外已是一片漆黑,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深夜,他们从傍晚开始一直讨论到了现在,白狰只叫了一间上房,房中只有一张看上去便颇为柔软舒适的大床。
周灵有些后之后觉地想到,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白狰的脸,在房间中朦胧的灯光映射下显得冶艳非凡,那是真是只有妖物才能生出来的无边风情,他伸手按在桌上,指节分明的手搭配上隐隐可见的青筋,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而他那修长结实的身躯,更是让人徒增许多遐想,倏地,周灵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来到此界后丢失已久的性别意识突然生长了出来。
房间中一时陷入了难捱的沉默当中。
明明昨晚也是与白狰一起度过的,为何今夜突然多了这些绮念?她到底不是纠结之人,周灵有些懊恼地打破了这沉默,叹气道:“白狰,你为何只定了一间房。”
他们此时分边落座在一张八仙桌旁,桌上堆满了周灵写写画画用掉的纸张,白狰正低着头,仿佛在仔细研究离开临仙城的路线,可他的眼睛分明已经盯着周灵草草画成的城门许久了,小麦色的脸庞也似乎染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他似乎是听到了周灵的问话,可半响后才答道:“因为这城中到底不安全,若是我们分开,到给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你没有别的念头?”
周灵心中冷笑一声,不信邪地盯着白狰那强装若无其事的脸,非要从这妖物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不可。
可到底白狰多活了些年岁,即便被周灵盯得像是有一团火在他脸颊边烤着,也仍旧平静地答道:“那是自然。”
“好吧。”
欣赏够了白狰的神色,周灵满意地起身朝着床上走去,走到一半,她忽得停下了脚步,猛然回头看向白狰,见白狰透着绯红的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扯了扯嘴角道:“今晚上我可以睡床吗?如果你想要睡床的话也行,那我便在椅子上歇一下。”
“自然可以,你睡吧,我守夜便可。”
周灵点点头,也不再跟白狰客气,踢掉了鞋,合衣上了床,她现在分明已经不需要睡眠了,只要灵气在体内运转不停,灵物们可以数月不休不眠。
可如果有条件的话,周灵还是想像一个凡人一样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日三餐。
这样才不会让她对现在的自己产生太过强烈的违和感。
白狰吹熄了蜡烛,房中唯一的光源消失了,周灵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睡在这果然十分柔软的大床上,盯着架子床上精美的雕花,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些终日惴惴不安的日子,每个夜里看着瓜瓞绵延的图案,恐惧着身边可怖的怪物,难得安眠。
她眨了眨眼,唤道:“白狰?”
黑暗中,白狰的声音像是放大了几倍,即便是他轻声的回应,也像是在周灵的耳边响起。
“我在。”他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到这边来?”
白狰沉默了一会儿后,周灵听到了一阵淅淅索索声,再往后是一声轻响。
一只巨大、洁白的兽出现在房中,他无声地走到了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