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此地, 他的师妹虽然寡言,但一直可靠,所以孕器此时必然安好, 而龙卵本就生长缓慢,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想来也不会有太多变化。
如一其实并没有踏入这间小屋的必要,在他伸手推开门之后,他恍惚中想到。
孕器本是抱膝坐在墙角,见他进屋,便抬起头来看了自己一眼,她浅色的眼眸中分不出有什么情绪,身上仍然是自己的那件长袍,空空落落的,挂在她清瘦的身躯上。
如一从外面带进了一屋子的阳光, 洒了她满头满身, 照得她白皙的肌肤里透着粉, 长长的睫毛几近透明。
看上去像是脆弱的凡人女子, 但如一知道,面前这仿被风吹就能坏掉的躯壳下藏着的是什么。
是不能被驯服的野兽。
一想到这里, 如一的身体里好像要钻出一个与他长着一样面孔的怪物,嬉笑着上前,撕咬住那不屈野兽的喉咙,咽下她的血肉,品尝她的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略微弯了弯嘴角,朝孕器伸出手。
孕器不受控制的从角落站起,双脚离地,慢慢地到了他的身前。
如一的手,也渐渐向前,就在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停住了。
东阳峰上来了客人。
如一无端端地烦躁起来,平日里随时要找他的人很多,这东阳峰上便给那常来的几人解了禁制,他从前从未觉得这只有茅屋两间的居所有什么需要防备,但此时,他生出一些将东阳峰搬入弥须芥子的荒唐念头。
脚步声停在了小屋门前,半响,婉莹迟疑的声音才从如一身后响起:“师兄,我寻你有事。”
如一收回手,孕器也稳稳站定,她的眼神明亮,从中仍旧看不到屈服。
如一有些遗憾,背过身走出这间小屋,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平和道:“什么事?”
婉莹的视线穿过如一,看向屋里,周灵此时面无表情,不像受到伤害的样子,见婉莹看过来,还有心对她笑了笑。
她才放下了一半的心,侧身向前,示意师兄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树荫下,婉莹道:“这次我交任务给凌海师叔,他说以后都不许弟子们处置魔物时清除后续魔气了,我有些疑惑,不知为何要定下这规矩,不知师兄能否为我解惑?”
如一转头看了婉莹一眼,答道:“这是我提的,师叔也觉得有理,便同意了。”
婉莹闻言急道:“师兄为何要这样?若是任由魔气泛滥,少不得要再出几个魔物,即便是有玄清观出手,恐怕没个一年,也难清除干净,凡间百姓不知要受多少苦楚,你……”
没等婉莹说,便被如一打断:“凡人的苦楚与师妹有何干系?“
婉莹一时语噎,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