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花巷的上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珠从乌云上如瀑坠下。
林芫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将头搁在膝盖上,眼角的流淌的,也不知是这初冬的雨,还是盈眶的泪,“为什么啊?我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是人啊,为什么要把我们当牲口一样卖来卖去?”
那仆妇是个良善之辈,闻言就劝了一句,“林芫姑娘,既然你知道情况了,婶子也劝你一句,赶紧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林芫却倏然起身,定定地望着那仆妇,“婶子,你告诉我,东大门那牙行的地址好不,我要去找她们?”
那仆妇看了一眼巷子口,确定没有人影,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疯了不成?太子妃的人,正到处在找你呢,你这是要自投罗网?”
林芫想起在扬州时,张姨妈曾经交待过,太子妃是个善妒的,当即膝盖一软,又重新跪了下去,“原来是太子妃啊!”
太子被禁足,太子妃要弄死她们,她似乎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眼睫低垂间,林芫看到了斜挎在身前的画筒,眼睛霎时一亮,“对,晋王,晋王可以救她们!”
林芫重新回到朱雀街,在大门口等了一个下午,终于在傍晚十分,等到了晋王的马车出行。
彼时空中依旧下着雨,街面上大大小小的水坑,林芫想也没想,就这般直直地跪在了马车前面。
驾着车的小安子,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住,而后气冲冲地打着伞到了林芫面前,见来人是林芫时,更是讽刺地笑了笑,“唷,这不是林芫林姑娘娘吗?您不在百花巷等着太子,这般楚楚可怜地来我们晋王面前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就因为你有几分姿色,天底下所有男人都要为你倾倒?”
若是从前,林芫决计会同他一较雌雄,然而如今有求于人,她目光紧盯着不远处华盖遮身的华贵马车,低声下气地道:“安大哥,我有几句话想同王爷说,可以请你通传一下吗?”
小安子翻了一个白眼,“我们爷很忙的,怎么有空见你?你识趣些还是别挡道了。”
陆湛听到动静,掀起车帘往外一瞥,原本是要叫人赶走挡路人都,可当视线落在林芫那仰着面迎接着雨水洗刷的倔强,却鬼使神差地开口:“让她过来。”
林芫一揖到地:“王爷,太子妃把世珍她们卖去了牙行,求你救救她们!”
陆湛冷淡出声:“那又如何?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林芫不服地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们?难道因为身份低微,就活该不被你们当做人,活该随你们像牲口一样卖来卖去?”
陆湛:“这个问题,你该去问老天爷,而不是来问我。”
林芫抹了把淌到眼角的泪水,目光落在陆湛漫不经心的面容上,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你们难道就没有良心吗?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卖去青楼,毁了人家一辈子,你们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晋王漠视的眼盯着林芫滴着雨珠的鼻尖,“本王从来不信良心,本王只信利益。你要本王帮你追回你的姐妹,你要本王和太子妃对着干,你拿什么作为交换?”
林芫取下画筒,忙摊开画卷,“我有画,对,我有画,世珍说这是南派祝青山的真迹,可值钱了。”
然而打开,却发现整个画,已经花掉了,奔跑的骏马以及骏马上贵人的面容皆已经模糊不清。
林芫摇了摇头,泪珠子比雨珠子还要更大颗,“不,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我怎么能把画弄坏呢?都怪我,都怪我。王爷,我会把这幅画拿去找京城最好的匠人修补,你先帮帮她们好不好?”
陆湛将车帘扯了下来,命马车启航,“毁了的画,如泼出去的水,再也回不去了。林姑娘,请回吧。”
另一个太监小成子,递了把雨伞过来给林芫,“姑娘,你先回去吧,这把伞你拿着,别淋太多雨了,仔细身子。”
“不,王爷,求你救救她们。”
林芫撇开小成子递过来的雨伞,疯了一样地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