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抓握十分熟练,扶着把杆学走。
见识了公主学步,众人终于明白公主的身体问题出在何处。
公主的两条腿似乎不属于这具身体,完全不听她的使唤,软绵绵地藏在裙下,不能起到支撑身体的作用,遑论走动。
公主用把杆练习时远没到蹒跚学步的程度,目前尚在扶杆找腿这一项中,即靠双手的力量使自己勉强维持站立,用大脑去感应自己的双腿,从而慢慢掌握与控制它们。
一周下来,白鹦哥儿学会了新词儿,见人就叫:“参见!参见!”
白鹦哥儿目前还没有名字,皇上来看公主时也见过这只鸟儿,却未给它起名,说这是公主的鸟儿,待公主日后好了由公主来起。于是大家都“白鹦哥儿”地叫它。
明光殿多了一只鸟,公主虽然不像寻常孩子那样对宠物有亲力亲为的热情,但在一日中也会拨冗与之相处片刻。
白鹦哥儿鬼精鬼精的,不仅学说话快,还极有眼力见儿。它竟然能从明光殿上下这么多人中判断出公主地位最高,只在她面前做小伏低。
公主与它玩时从不拿鸟食,偶尔抚摸,偶尔用逗鸟棒逗弄,它都十分殷勤,人们难得能从一只鹦鹉身上感受到谄媚。
旁人同它玩都要看它心情,非但如此它还知道“公主”指的是谁。或许是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它如今只在公主面前叫“公主”,其余时候都是“参见”,真令人叹为观止!
相较于白鹦哥儿的进步,公主至今未能迈出一步。但练□□没有白练,她虽然还控制不好双腿,但在练习中多倚仗双手使自己站立,因而阴差阳错地提升了手的灵活度。
她可以用比划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想法,但因为她大部分时间并没有什么吩咐,所以在平常她比划的次数并不多。
这极大加强了众人与公主间的交流,方便她们向公主请示,即使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孩,但她毕竟还是明光殿的主人。而一般请示的结果并不分明,公主总是表示出“我没关系”或是“你看着办”这样的意思,绝大部分事情都不能够占有她思绪的分毫。
还有一样,新鲜事物都被介绍了一遍,宫人们平日没什么东西介绍给公主听,于是换了新方式供公主消遣,即给公主念书听。
明光殿中,鹤口衔着葳蕤琼枝,琼枝尽头是灵芝形状的托盘,托盘中燃着安神的香料。
公主端正地坐在榻上,鸦青色的鬓角在穿透玮帘照进来的光里泛着冷冷的光。她眼上蒙着三指宽的红绫,保证自己绝对无法视物。
江好与圆春等人偷偷笑着,却没发出一丝声音,一支长型物什在她们手间快速传递。
“公主,藏好了。”江好努力使语气与平常一般,好叫公主猜不出她手中有没有藏物。
公主慢条斯理地将眼上红绸摘去,平静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
五个人或站或坐,双手成拳,垂着眼睛,完全不与公主对视。“不与公主对视”这一点并不是“藏钩”的游戏规则,是她们在多次失败后总结的游戏经验。
一旦与公主对视,藏钩之人就会很轻易地泄露出心虚,公主从未猜错过。
而公主做藏的那个人时就很难猜了,因为没有表情,人们几乎无法从她身上获得任何信息。
公主环视四周,目光落定。
点秋心口顿时一闷,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更加不敢抬头。她坐在灯架下的鸟笼旁,因为人长得高大,垂眸看去只能看到白鹦哥儿的头顶……
“哎呀,公主猜着了!点秋姐,你别藏了,拿出来吧。”片冬最沉不住气,偷眼来觑,只见公主的左臂指指指向藏钩的点秋,顿时嚷嚷起来。
房中一片长出口气声,不知道大家是哪里来的压力。
点秋不自然地抬头,从凳子上起身,大步向公主走去,到公主跟前站定。
公主需要向后仰些才好看她,她长得可真高大,和赵将军差不多高。
然而点秋并未让公主的脖子劳累太久,她迁就地在榻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