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校,他就更无聊了,本来想多逗逗她,但这会儿来了个重要电话,他把iPod和书推给她,又重新从书架里翻了几本,用口型无声说:拿走吧。
陶竹小声说了谢谢,抱着书离开。
“哎——”陶竹刚走下台阶,楼上蒋俞白已经打完电话,出来叫她。
陶竹抬头,往上看。
“刚我还有话没说完。”蒋俞白俯身倚在栏杆上,线条流畅的劲瘦小臂闲闲地搭着,懒散的模样看上去又痞又帅,意有所指地说,“我说,有男生好朋友的时候,记得跟哥哥我说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弯弯的眉眼专注地看着她,抱着书的陶竹心跳就那么硬生生地空了一拍。
“知……道了。”她仰着脖子说完,低头看见面前的人,愣在原地。
见她不动,蒋俞白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王雪平拿着抹布,样子也有点尴尬。
青春期少年少女都有这个阶段,父母担心孩子早恋,但在未见苗头时又不敢先捅破这层玻璃纸,怕孩子多想。
没想到蒋俞白这混口一说,正好就让她俩撞上了。
他闯的祸他自己解决,劝道:“平姐不用太担心,现在小孩儿吃得好长得好,都挺早熟的,咱们小桃儿长得这么好看,早恋也正常。”
这话王雪平怎么听怎么别扭,但她向来守规矩,是蒋俞白说的话,她不认同也硬着头皮答应。
可陶竹就跟被踩到了她尾巴似的,好看的柳叶眉凝成一团,仰头怒道:“你胡说!”
王雪平就怕她这样没大没小,愤怒和担心盖过了尴尬,把右手上的抹布腾到左手,瞪着眼睛拍她后背:“陶竹你怎么说话呢!”
蒋俞白在楼上微微皱了下眉,刚要说话,被从瑜伽室出来的许婉楼抢了先,她拉住王雪平,笑着说:“这有什么的呀?他们闹闹多好,要不然Laurence平时多死气沉沉的。”
许婉楼穿了套灰粉色瑜伽服,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刚做完保养的她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蒋俞白习惯了她这隔一段时间就会返老返童的脸,唇角勾出一道桀骜不屑的弧度,转身回了书房。
有了许婉楼帮腔,王雪平才没再说什么。
假期最后一天,她帮陶竹收拾了些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又给她拿了住宿费和生活费,然后没忘给陶九打电话聊陶竹的近况。
她说陶竹学习进步了很多,又说担心陶竹学的太累,天南地北地聊了半个多小时,全是报喜不报忧的话。
陶竹被王雪平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耳根拿着浴巾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离开,王雪平才挂电话。
所以,陶竹没看见,在王雪平手机显示屏上,实际上并没有通话记录,一分钟都没有-
比起四季如春的繁春小城,北京的四季分明得多,树木枝头从枝繁叶茂急转直下,变得光秃秃。
清晨起来学习时,还总能看见学校操场边的树木上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冰晶。
尽管教室里暖气十足,但习惯了繁春冬天二十多度气温的陶竹还是不习惯,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完成了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
全部考完是周五,邹紫若收拾好书包,照例来找陶竹:“晚上可能要下雪,今儿别再学了,早点走吧,回家学。”
邹紫若和陶竹在同一间宿舍,她俩又是坐同一趟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