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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禅元丢开脑袋,扑上去。恭俭良比他更快。他从宽大的浴袍下抽出一把消防锤!耗损钝化的锤头,狠狠落下。骨头从中裂开。

惨叫,回荡在走廊中。

“禅元~”恭俭良提起斧头,面带笑容,飞溅的碎肉和他赤红的眼瞳相得益彰,温柔又怪异,“不会那么快死掉的。”

他重重捶打着禅元的膝盖骨,一下,又一下。

禅元脸色铁青,疼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偏偏在他即将昏厥过去的瞬间,恭俭良的锤头又能精准地将他唤醒。他的脸被掐着,额头被盯着,汗水糊住了睫毛,迷糊着睁开,只剩下恭俭良那双癫狂眯起的笑眸。

“我们还要在你的队友面前做一次,对不对。”

禅元握住恭俭良的手腕。他咬着牙,熟悉的求生欲迫使他抬起头,狠狠撞向恭俭良的脑门,“你疯了。恭俭良。”

“你在为一群雌虫训斥我吗?”恭俭良呓语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明明已经在控制了在控制了。你到底知不道自己在说什么——呼呼。”

他松开禅元的脸,一根一根扒开禅元的手指,将其向上掰成直角。

啪嗒。

“禅元。”

啪嗒。啪嗒。

“禅元。”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不要死掉哦。”

生理性的泪水布满禅元的面颊,他从没有哭过。在他的意识中,懂事开始,他便不再哭泣——好疼——比任何一次遭受到暴力都要疼痛。

腰腹上的刀伤还在流血,两腿的膝盖已经完全被打碎,两只手的手指全部向上被掰成九十度直角。

好疼。

大脑在尖叫。禅元倒在地上,他看见白色的灯,又像是白色的雪,从地板上,从空气中,冰冷席卷而来。

干涸的鲜血。

冻得硬邦邦的衬衫。

逐渐失去知觉的手脚。

“禅元~”雄虫甜美的声音忽近忽远,像是遥远山涧的回声。伴随着迷离的呼唤。禅元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被提起来。

恭俭良两只手夹住他的腋下,拖拽着他残破的身躯行进着。

地上,是摩擦出的、断断续续的血痕。

“不可以死掉哦。”

“死掉就没有意思了。”

“禅元。你也希望看到这一幕吧。”

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前一刻,看见最极致的最残忍的一幕。

禅元发出□□,他低垂下眉眼,膝盖骨因为拖拽,森森白骨渣稀稀疏疏镶嵌在肉里,半边断骨突出来。干涸的血液混合滴点红色,流淌到失去血色的小腿上。

不想死。

要不要求求雄虫?求他放过自己?说自己错了,永远不会再做这种事情?还是说要对天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撒谎了?恭俭良真的会放过自己吗?真的吗?就算放过了,就算让恭俭良杀掉伊泊和甲列,我也还是会死吧。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从嗓子里,禅元爆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脚踝动了动,用力压住地面,妄图阻碍雄虫拖拽自己的动作。

在受重伤的情况下,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次求救。

恭俭良煞有其事地盯着雌虫的脚踝,他将禅元丢回到浴室中,温热的空气,多少让禅元喘口气,免受冻伤的痛苦。

“禅元~”熟悉的尾音,带着圈的甜腻感觉。

禅元扭过头,脸再一次被捧住。他被迫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雄主恭俭良。

“我爱你。”

恭俭良低语,跨坐在那双鲜血淋漓的膝盖上,抱住禅元的脖颈,轻啄道:“我都说爱你了。你要开心点啊。”

禅元张开嘴,含着血气,他们脖颈相交,黏腻的唾液拉扯出丝。

恭俭良被他这幅濒死的模样愉悦到了。他擦拭禅元的唇,鼓励道:“死得时候,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