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轩呢?”卫君咏问道:“他就让你一个人回来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我自己非要回来的。”卫明姝扫了一眼周围,“阿娘呢,阿娘可还好?”
“阿娘她”卫君咏低下头,“阿耶走了以后,阿娘忧思成疾,还在休养”
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担心她。
卫明姝抿了抿唇,“对不起京外的消息传不进来”
随而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回来再说。”
卫君咏惊愕,眼睛睁大了些,挡在她面前呵斥道:“如今外面都在盯着你们,你这样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们早就发现了。”
“那”卫君咏不知所措。
卫明姝安慰道:“大兄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此次回来,既是来搅局,就没想过要躲躲藏藏。
向账房管事要过账本,卫明姝便着下人套了马车,径直前往京兆府。
因着追影的身份不宜在外头见人,秋莹和冬画自沈家被围前就被付管事安排回了卫家,卫明姝便带了秋莹同去。
阮文卿已在衙门外等候多时,而京兆府外已是有不少百姓。
见两人带了各自的证据,也没打商量,没有比对,直奔公堂而去,质疑声也消了下去。
公堂之上,除了冯霆这个京兆尹,还有刑部尚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监督审理。
阮文卿手捧账簿道:“阮家账目每年都会准备两份样本,盖有当年所制印章,每年都有各地管事署名签字,字迹每年都有细微不同,这账本是小民从岭南特意带来的,此话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冯霆示意身旁人,侍从拿过之前的那账本,仔细比对,“回大人,这些字迹印章确为不同年份所写,先前那本账本没有印章。”
冯霆扫了眼堂下之人,又不经意瞥了眼京兆尹,令司户参军比对两份账本。
“回禀大人,这两本账目却有不同。”
冯霆嘴角勾起,语中带了些讽刺,意有所指,“那便奇怪,这账本是刑部大人亲自要来,岂会有假?”
阮文卿继续辩道:“阮家做账的原则沿用多年,从未改变,可作证词之人不在少数,请大人明鉴!”
刑部尚书登时坐不住,眼神闪了闪,“冯大人难不成想怪了本官?分明是他阮家欺瞒本官,治下不严,递了假的账本!”
阮文卿跪地一拜,“我阮家敢作敢当,事后小民定会带着此人过来,给诸位大人一个交代,可如今人命关天,任家在京城行义诊多年,救人无数,实不该受此冤屈,还请大人还任家一个清白!”
冯霆没表露出什么表情,淡淡开口吩咐,“你去,将这两本账目比对,看看有没有不同。”
司户参军接过命令,随即带人在堂上查起账本。
卫明姝瞟了几眼,思索片刻,开口问道:“大人,可否将任家人请上来?”
冯霆手指一顿,低垂眼睛,“若之后需传唤,本官自会将人带上来。”
卫明姝略微皱眉,却没再开口。
一炷香时间过后,司户参军回道:“大人,两本账本确实有几处不同”
还没等冯霆开口,却是刑部尚书喝道:“慢着!”
冯霆斜了眼,“大人可还有什么事?”
刑部尚书说道:“本官素闻冯大人廉明清正,只凭借两本不同的账本便断定无罪,是否太过草率?”
“大人的意思是?”
刑部尚书笑了笑,“本官认为,只有用这新账本与任家药铺所记账目比对后,才能证明任家清白不是?”
康王曾明明白白说过,这家账本就有问题。
更何况商贾记账有时也会有疏漏,此次应为账目对不上被抓来的也不止这一家。
只要有一点错处,便可以咬住不放。
冯霆思索片刻,见刑部尚书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下没由来不安,此案既是由刑部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