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向下按向手臂上的软肉, 捏的卫明姝一阵嘤嘤哼哼,那声调有些克制,却让他也无法心无旁骛,呼吸变得沉了些,手下劲道又不自觉地加重。
这院子本就隔音不好,厢房紧挨着正房,零零碎碎的声音听得隔壁二老无法安然入睡,心生怨念。
房内烛火微暗,燥热的空气逐渐平静,卫明姝早已瘫成一团,有些犯困,那些被捏过的地方却有种说不出的舒坦,“你从哪里学的按摩啊?”
“从前在军中,和阿耶学的。”
那个时候沈正忠每趟打仗回来,都想着办法使唤他,叫他学了身按摩的好功夫。
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卫明姝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那梳头呢?”
“找安嬷嬷学的。”沈轩似乎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妥。
卫明姝却是一怔,盯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眼中映着温暖的光晕。
还不待她多说什么,男人紧接着又补上一句,“你要不知道怎么报答,不必说谢。”
卫明姝有些不明所以,她也没打算同他道谢。
沈轩继续按着,声音染上些意味不明的暧昧,“等你好了,有的是机会报答。”
卫明姝可算听明白了些,身子一侧,拉开被子背对他睡下,怎么也不愿意给他捏了。
翌日,围猎世家纷纷回到京城,卫家也不例外。沈轩收拾好东西,便和卫明姝一起出了房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岳父岳母看他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分明昨日晚上还好好的。
回京后卫明姝连着休养了几日,直到沈轩生辰那日才完全大好。
城东锦绣阁每年制作的衣裳有限,京城时兴的衣裳样式却总是从这里传出来,是以勋爵人家常去这里定制衣裳。
将围猎时绣好的香囊放在匣子里,估摸着时间,叫上兰芝套了马车去城东的锦绣阁取衣裳。
沈轩回来时,卫明姝还未归家,沈轩愣了愣,随即一个人去看望沈正忠。
沈正忠背上的伤已是大好,沈轩到正院时正在院子里练剑。
他自是记得沈轩的生辰,收剑说了句祝福话,见沈轩仍板着脸,数落道:“你这小子,怎么生辰都摆着一副臭脸?”
沈轩“哼”一声,撇开头不语。
沈正忠稍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我知道了,难道是因为明姝忘了你的生辰?”
沈轩吸了口气,矢口否认道:“没有。”
自家姑娘向来心细如发,这不可能。
她必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沈正忠“嘁”了一声,“瞧瞧你那德行。”
随即便又挥舞起了剑,将人打发了回去。
沈轩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独自回到羲和堂,静静地坐在桌前,连外面下人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环顾房内的布置,先是看到那张已经换过的软床,随后目光锁向卫明姝那张精致的妆台。
他记得那妆台抽屉里放着一只香囊,也不知道她绣好了没,是不是打算生辰送他?
神差鬼使地走到妆台前,拉开那只小屉,那只绣棚仍原封不动地摆放在抽屉里。
一针都没多缝。
眸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沈轩缓缓合上抽屉,又坐回桌前,手指轻敲桌面。
看来她十有八九真的忘了。
只能自我劝慰着——
没关系,等她回来说说就好了,起码她应当会给自己做一碗长寿面。
沈轩又在房内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天色都变沉了些,卫明姝还是没有回来。
终是等不下去,沈轩起身走出门外,正巧冬画经过游廊,沈轩拦下人问道:“夫人今天下午去了哪里?”
冬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沈轩抿了抿唇,抬脚便想出去寻,却见一道熟悉的人影自游廊,手中端着一只白瓷碗,看见他脚步顿了顿,似是有些讶异,“郎君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