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沿途的自然风光是北宁比不了的, 抬眼便是耸入云霄的巍峨山脉。
身处其中, 会自发地思考人与自然、渺小与宏大、时空和宇宙,情爱烦恼都显得微不足道。
观测站所在的位置,气压暂时还在承受范围内, 不需要额外的氧气供给。
纪幼蓝和同事下了车, 当地负责接待的同事带她们先转了一圈,熟悉接下来的工作环境,然后把她们送到了住的地方。
“今天先调整适应,记得跟家里报个平安, 明天上山就没什么信号了,这些天辛苦大家。”
观测站分了一辆车给她们用, 是辆年头已久的吉普, 看起来马上到报废年限。
住的地方是一间宾馆,条件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有张不大的床, 还有热水洗澡, 其余的都是奢求。
台里的差旅费是足够的, 奈何离观测站周围人迹罕至,最近的宾馆就是这么个条件,再远一些, 就要把时间全搭在路上。
吃完晚饭,这里的天色还很亮, 纪幼蓝和同事开车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了必要的生活用品。
回来时,那辆吉普果然出了幺蛾子,怎么都打不着火。
她们紧急联系观测站的同事,那边说马上让人过来看看。
纪幼蓝和同事靠在车上,感叹出师不利,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困难等着。
“小纪,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愿意来。”
纪幼蓝当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笑道:“静思姐,你资历比我高多了,不也来了。”
这说到底是个苦差事,需要没那么功利的人来。
纪幼蓝的家庭背景,注定她可以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更加无畏和纯粹。
严静思跟她是同类人。
“今早在机场,你老公送你,我看他是不是不想让你走。”
“……嗯。”
“能理解。”严静思比纪幼蓝大七八岁,是过来人,“你们小夫妻刚结婚才几个月,分开这么长时间,肯定舍不得。”
纪幼蓝点头称是,但事实有些出入。
昨天晚上从老宅回豆蔻湾,宗霁明明白白在生气,她明明白白知道是为什么。
两人一路上,愣是一句话没说。
回到家,纪幼蓝收拾行装到很晚,宗霁一言不发站在她房里看着,最后还是他把她那个沉甸甸的大号行李箱扣好。
她准备去洗澡,让他出去。
宗霁离她两三米远,沉默一晚上终于开口:“太太,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纪幼蓝平静看着他:“我义无反顾地去德灵,是你想要的天真吗?”
宗霁:。
去他妈的天真。
她好大的本事。
他被回旋镖扎得透透的。
宗霁后面冷静下来,睡前一直在想。
纪幼蓝去德灵已成定局,分开一段时间未必是坏事,但她离开之前,他们两不应该是互相赌气的状态。
于是早上送她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