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圈, 按摩浴缸很宽大,躺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除了硌一点,凑合凑合也不是不能睡。
现在应该两点多了, 到天亮也不过两三个小时,熬一熬很快就过去了。
门又被叩了两声, “太太,我可以怀疑你在里面晕倒了,然后破门而入吗?”
宗霁下了最后通牒。
纪幼蓝挪了几步走到门口,压下门把手只开了一条缝。
从门缝里看到他。
可是不敢把他看扁。
他单腿支地倚着门框,拉住门把手将门彻底打开,浴室里还有热气扑出来。
宗霁看着她湿湿的发,只余纳闷儿:“在里面那么久没动静,也不换气,头发也没吹,你……到底在干嘛?”
面对他反倒没怎有料想的尴尬。
纪幼蓝半边身子探出来,故作高深:“我在做思想斗争。”
她在里面蒸得浑身上下都是粉透透的,宗霁忍不住捏捏她的脸,“哪方面的思想斗争,值得你差点把自己憋死在浴室里。”
“关于你今晚到底睡床,”她胳膊伸出来,指向落地窗边的躺椅,“还是那张美人榻。”
宗霁:“我能替自己斗争一下吗?”
“我已经斗争明白了,不需要你费心了。”
听听,多么为了他着想。
宗霁收回手,抱着胳膊懒懒看她,“怎么斗争的,说来听听。”
“美人榻,顾名思义是美人睡的,在我心里,你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没有人比你更配睡那张榻。”纪幼蓝声音越说越弱,她这辈子还没编过这么虚的瞎话。
宗霁一脸“你接着编”的气定神闲。
纪幼蓝硬着头皮,撑起外强中干的气场给他发通知:“结果已经定下来了,你无力改变。”
“不睡床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好啊好啊!”
她喜形于色,刚刚的强硬瞬间瓦解。
纪幼蓝自觉已经上道了,她不让人家睡床,总得有点补偿。
于是两只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亲他一下。
眉目里藏住羞涩,声音又暴露:“这样可以吗?”
“太太,你好主动,”宗霁隔着睡裙掐上她的腰,“但我要的不是这个。”
纪幼蓝气恼:“我亲都亲了,你再说不要。”
“亲亲永远不是条件,知道吗宝贝。”
一涉及到接吻,他就自动转变称呼。
纪幼蓝听得心里酥酥痒痒,“怎么不是了,谁说的啊。”
“谁说的?”宗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没想到出处,“我爸妈吧,亲吻是为了表达……心意和感情。”
原话应该是爱,但这时候不好跟她讲。
宗霁揽着她进了浴室,他把窗户打开,顶部的新风开了换气。
山里凉快的空气和浴室内的热空气对冲,温度很快恢复到让人舒适的数值。
宗霁拿起柜子上的吹风,撩着她的发丝,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