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幼蓝伸手想去抢他的手机,被宗霁一眼看穿。
他后退两步,手机举得高高的。
她身高力量都不占优势,蹦蹦跳跳做无用功,连他的手都没碰到。
他笑得好欠揍啊。
可她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
他还咄咄逼人:“我告诉你,现在还在录着,你对我说的每句话,都要……”
因为说话而滚动的喉结霎时被按下了暂停键。
宗霁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夺走了。
刚刚是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碰到了他的喉结?
她的嘴唇?
她亲了他?
她亲了他……的喉结?
那算亲吗?
宗霁的语言中枢只来得及反应去接刚才没说完的话:“……负责的。”
纪幼蓝逞着一时之勇,在他脑子宕机的时候把他的手机抢到手上。
暂停键还没来得及点,又被他眼疾手快地夺走。
她不服地接着去够,“你把它删掉!”
宗霁回过神来。
笑话。
这玩意儿这么管用,他是傻子才删。
宗霁把手机锁掉,放到了镜柜的顶部,那是纪幼蓝绝对够不到的高度。
又从洗手台下面的开放柜里拿了两条毛巾,拆开后,一条递给她,“擦擦。”
另一条却铺在洗手台上。
纪幼蓝被他的行为迷惑住,刚擦完脸上的水,腰侧忽然被他两只手掐上,整个人被提放在洗手台上,正坐在那块毛巾上。
……他这人真是,野蛮的时候还不忘保留绅士的细节。
“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没……”
还想否认没干什么,转念放弃挣扎。
他手机里全是罪证。
“为什么亲我喉结?”
“我只够得到那儿。”
“……”
模糊重点她最在行。
两人的视线持平,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像暗暗在较劲,一声快似一声。
宗霁看她,近一寸有一寸的心动。
她额前和两鬓的头发都湿着,沾水的眼睫毛凝成一簇一簇,随着眼皮开合,颤颤地扇出存在感。
可怜得要命。
他想让她再可怜一点。
匹夫之勇急流勇退,纪幼蓝现在只余后悔和尴尬。
两只手臂和两条腿都吃力地架起来,避免碰到他的身体,视线缓慢落下去,不敢看他。
只剩一张嘴还会说话:“我……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真行,作完乱知道害怕了。
宗霁把她支棱着的胳膊腿儿都按下去放松,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不,你今天错得很多,就刚才那一下没错。”
“我哪里错很多了?”
她还敢不服,但被他看一眼,气焰瞬间就灭了。
盘算着讨价还价,“……那一下,能不能抵消别的错?”
“不能。”
“那你要怎样?”
“刚在水里不挺能憋的,试试你的肺活量。”宗霁声音压得又低又沉,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他想要的回应,
好的这不是暗示已经是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