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软棉棉(2 / 3)

,应该蛮有趣的。

刚才还觉得人家贫穷的许青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子,“布票共计八尺五,毛巾票要两张,另需付三块六。香皂、什么宫灯咏梅牌的护肤油没有。”香皂那新鲜玩意有人从沪户、上京带来过,拿来洗脸最好用不过,但是宫灯咏梅?她听都没听过。

屠洋洋瞪大眼,“怎么会呢?中国成立之后,单是上海制皂厂已经多达48家,其中利华兄弟所创立的‘力士’牌香皂家喻户晓,将中华香皂厂并入的蜂花檀香皂呢?”

“没有。”许青干巴巴道。

好吧,没有只好放弃,“那友谊雪花膏?百雀羚护肤香脂?”屠洋洋喃喃自语道,“连三十年代初就热销全国的护肤品也没有吗?”这里的物资也实在太少了!

许青闭了下眼,“没有没有。”真是不好意思噢,从来只有看低别人,一手掌握着物品大权,让他人羡慕仰望的供销社售货员,打从工作以来,许青头一回知道眼羡嫉妒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她没好气道,“只有蛤蜊油,要不要?”

“那拿两盒吧。”

屠洋洋低落道,“另外请给我一组清洁用具。”反正她那屋不大,扫扫地快点赚够绩点她好回家啊。

这里没有个人卫生间,连洗澡也成问题,连洗澡用品都没有。

连香皂都没有,她今天还怎么洗澡?昨天她都没洗,今天难道还不洗?她懒归懒,可没懒到连个人卫生清洁都不注意了。而且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她可是出了汗的,仔细想想说不定都有味了!

噫,自己嫌弃中。

见许青呆呆看着她,屠洋洋赶紧补充道,“就是扫把,簸箕,垃圾筒跟痰盂。”

这人说的话也蛮洋气——新式的嘛,清洁用具,嗯,怪好听的,以后她也要这么说,许青暗暗记下,刷刷开单开票,跟着把算盘打得霹雳啪啦的响,很快算出总数,“长短铁钉共一斤3元,铁皮暖瓶一个18,竹壳暖瓶二个33,头绳两毛,发夹一毛,毛巾两条共3.6,枕巾两条共9.8,蛤蜊油一盒一毛,扫,清洁用具一组六块八。另收工业券九张,布票八尺五,毛巾票两张,总计74.6元。”

不算不知道,一算真是吓她一跳,这一下子去了将近她三个月的工资!这辈子她啥时候也能花上这么一大笔钱哟。

许青见对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伸手到她那个军绿色红星挎包里拿出一叠大大小小的票子来,嘴巴都微微张开,她不是没见过这么钱,可许青从来没见过有个人这么有钱!

她有些恼火得想着,这个女的不会是跟什么资本主义有亲戚关系吧,不然他们这些根正苗红的工人同志,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钱!

刘健国捏着那理□□,犹豫半天,到底上理发店享受了一回。

学徒工是没有理□□这种福利待遇的,只有正式工才有,刘温饱每月一张理□□,自家每人一次轮上一遍就得半年。没有票去理发要一毛,秦么妹是绝对不舍得在这上头花钱的。刘健国的头发确实是长的太长了,早就挡着眼睛不舒服。

理发师招呼他坐下,把白围布给他围上,不用梳子,直接拿手拔弄两下,见头发上果然是生了虱子,微微一笑。问也不用问,二话没说就直接拿出拿电推子按着头给刘健国刷刷理成光头,再用肥皂水抹一遍抓抓,拿热水一淋一冲,晒干的白毛巾上下左右擦上一遍,保证干干净净,让那虱子再没有生存空间。

“好了。”

这样弄到没办法才来的孩子,他哪天不见一天,最可惜的还是有些大姑娘,老长的头发也没辙,不想闹病只能都给剪罗,理发师扯开白围布,在这孩子肩膀上拍了拍。

顶着大光头还有些不自在的刘健国时不时摸着自己的青皮脑门,又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屠洋洋出来,怕她已经走了,只好鼓足勇气进去找她。

他一眼看到了她,屠洋洋也一眼看到了刘健国。

她正犯愁怎么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呢,“刘健国,我在这儿呢,快过来。”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