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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峰,竟是他。”

李潇水是真的惊愕。

同是习剑,他怎能没听过这个曾经大名鼎鼎的人物,可他却也真没想过……那个朴素至极,宛若仆从的灰衣人会是昔日的云瑛六子之首。

青虹宗的长老阎道信昔日是个散修时,还曾受过这位的指点,剑法一度突飞猛进。

阎道信甚至说过:

没有李妙峰就没有今日的自己,只是他当年修为太低,无法还这指点之恩。

莫峥震惊开口问:“那岂不是隔壁归山派的……真的?”

方少怀少见的沉重地想事情。

是正道。

果然如他所料,可另一位……另一位究竟是谁啊!!!他好有个心理准备,万一被找上门他也有应对啊!

殷景山依旧沉默。

单玲珑出声问:“师兄,会没事的吧,那位可是宗师……”

没有出声。

殷景山难得有些出神,消除了那些不受控制的担忧后,有些事情莫名的浮上了心头。

也许他不应当看到的。

那其实是个很隐秘,很不容易见到的视角。

将少年揽起时,领口顺着脊背往下落下了几个浅红的痕迹,明明是浅淡的,可灼烫的就像是烙印般,似在证明,按下印记。

那是独属于他的所有物,这有些不可忽视,且嚣张的印记。

像是温存后的痕迹。

暧昧。

占有的欲望。

可他应该会没事了。

应该吧。

*

高山之上,碧海蓝天。

此处却有一小小屋亭,布置妥当,床榻上的白衣人静静闭着眼,乌发落在肩头,像是睡熟了的神仙。

李藏锋俯下身,亲了亲他脸颊,低声说:“醒来吧。”

他这话说的柔情百转,似乎从未透露出的感情都迸发了出来,就是他自己说出时也微微有些惊慌。

很多时候,他是个笨拙不过的人。

他不善于交际,不精于

心计,这才情愿于寄托所有于剑之上,他不愿意扯入门派势力之争,所以他情愿远离。

李藏锋轻轻揽住他,心神渐渐平静下来。

何必惊慌。

毒性已解。

何况以他的境界,百毒不侵已是平常,不过是身躯适应排解出去需要一些时间。

并非是那年北域寻药时,他急于突破深受重伤,内力虚浮无力,可在那巍峨雪山之间,忽然间就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想喊出口,却没法说出口。

他怕没有回应,电闪雷鸣之间,空荡荡的,没有他的身影。高峰悬崖之上,只有吹过的嗖嗖风声。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喘息。

他往悬崖边只看到一截破旧的衣衫,沾满了泥,那只手修长有力,抓痕不少,似是被石子割伤,沙土磨砺,血液渗透出来了几分。

“我没死,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李藏峰失声。

他极速抓住那只手,低头将他抱起,抱紧,像是抓住了此生不可抛弃,放下之物,内息渡过去时只觉一片空白。

他还活着。

自那以后,他实在无法看到他受到任何伤害。

如果是劫,那便万劫不复。

他甘愿受之。

其实,师明佑是真的有些生气,为这突如其来的小差错。

他辛辛苦苦编排的戏,他自己居然没看到……他醒来后着实准备好好发怒的,可看到眼前的一切,复而幽幽地躺下了。

窄小的床榻上,除了他,还有另一人。

这个人睡熟了,轻轻揽着自己。

他白色衣袍依旧洁净,英俊面容不免有几分苍白,那是内力耗尽时不可避免的虚弱。

真笨啊,他不禁想。

师明佑任由着被揽着,只稍稍转了身,目光有点柔软、又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