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且毫无坐像的江肆才做到慕挽辞对面。
对待茶艺,慕挽辞向来认真,煮茶时心无旁骛,雪花飘落也不甚在意。
社交的事情就交给江肆。
茶桌上有小点心,江肆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又往冯尧身边推了推:“冯将军尝尝,北境特有奶香糕,味道纯正。”
冯尧没第一时间接过,而是看了一眼慕挽辞,见她面前也有一盘,才拿起来食用。
江肆就坐在对面,这一幕完全是看在眼里的。
她默不作声的继续吃奶香糕,又说起了别的:“到了腊月便是北境的年月节,此时最是热闹,冯将军来的正巧。”
“且今日便是北境一年一度的冰上击鞠比赛,冯将军骁勇善战,骑射双绝,不知可有兴趣参加?”
“既来之则安之,冯尧此行全凭侯爷安排。”
“好,那就如此说定了。”
“倒时你我或许是对手,可要好好表现,让公主看个过瘾。”
江肆似意有所指,慕挽辞斟茶的手一顿,几滴水竟洒在了手腕上。
正准备说话的冯尧脸色一变,眼神直盯着慕挽辞,江肆这才注意到慕挽辞的手被烫红了。
“桑枝,去找蓝韶拿些烫伤药来。”吩咐完,又转身拉住慕挽辞的手,满眼心疼。
对面的冯尧握紧了拳头,把头瞥到了一边去,不忍再看。
不久后蓝韶带着药过来,见到慕挽辞那一点点红痕的时候直瞥眉,不过还是二话不说的包扎好,退到了一边去。
如此,茶自然也是品不了了,江肆叫人特意准备了北境的特产羊奶酒,与二人共饮。
对上京不熟悉,又少了青梅竹马的情谊,渐渐的江肆有些跟不上二人的话题,被晒到了一旁。
时间久了江肆也觉得无聊,见两人聊的口干舌燥便只为慕挽辞斟茶:“公主,喝水。”
她动作亲昵自然,对面的冯尧一愣,话明显少了许多。
直到苏洵手下副将来到南院才打破几人的沉默:“侯爷,冰上击鞠事宜已经安排妥当,苏将军派属下请您和长公主…还有冯将军一同前往。”
“本侯知晓了。”江肆挥挥手,副将退至一旁,她又站起身来笑着对冯尧说:“冯将军,请…”
而后不管冯尧如何,伸出手去拉慕挽辞——
冰上击鞠乃是北境腊八节特有的赛事,与冰嬉节类似,军民同庆。
上一次在冰嬉节时苏洵让江肆注意看的那个少女也在,不过上次她是在民间队伍,这次是在凌上城护卫队当中。
击鞠在越国和南凉都极为受欢迎,西陲地处环境影响稍显逊色,不过冰上击鞠却是独属于北境人的特色,夏季时极少有比赛,皆是百姓私下乐趣。
江肆在此前也从未玩过击鞠,但最近她的骑术精进许多,也跟着的下手的将士们练习过几次。
水平也就勉强上得了场,若是对上十分厉害的对手,怕是抵不过。
但眼下冯尧在,江肆的好胜心也燃了起来。
冯尧不属于靖远军,自然不可能在靖远军的队伍当中,若是在民间队伍欺压的又太过明显,便安排到了护卫队的队伍里面是副球头。
与江肆的位置一样,靖远军的球头是苏洵,护卫队里面则被苏洵提及的少女做球头。
今日的比赛只有一场,那便是护卫队与凌上击鞠队,女孩马术极佳,球杖在她的手里十分灵活,江肆坐在席间见她进球差点忍不住叫起来。
不过在瞥向冯尧的黑脸,和慕挽辞的冷脸时,生生克制住了。
上次在冰嬉节上人多杂乱,不比这次,冰面上两支队伍不过八个人,江肆能够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