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王八蛋。
后面还带了一个委屈流泪的表情。
段柏庭将那两张照片来回滑动,最后停留在第一张。
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张照片都曾是他的手机屏保。
下午八点,他被消息吵醒。
睁眼打开灯,将手机从沙发上拿过来。
是她发给自己的。
全是她的照片,各种角度,各种部位。
最后还要画蛇添足说一句:发错了。
他中午才睡,因为有课。
国内这个点很晚了,按照平时,她应该睡了。
——还没睡?
她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哼,关你屁事!
段柏庭沉默。
——晚安。
——早点休息。
他也没了困意,起床去洗漱,刚走出房门,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脚步顿住。
最后还是折返回来,将手机也一同带去了盥洗室。
果不其然,她的消息很快又发了过来。
——我睡不着,都怪你,我这个人心眼很小的。
——我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他手里拿着刚挤好牙膏的牙刷,看着屏幕内那两行字。
无奈摇头,眼底的笑分明是带着宠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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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她大约是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夹杂着偶尔响起的磨牙声。
手机就放在枕边,电话没有挂断。
她的磨牙声似乎比安眠药和酒精的作用还大。
宋婉月醒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妈妈在客厅里和阿姨一起包饺子,为除夕那天准备的。
她打着哈欠,慢吞吞地下来。
今天天气不错,是这段时间来唯一见晴的一天。看天气预报,北城这几日一直有雪。
院子里,周温阳正陪爷爷下棋。
他家里没人,妈妈心疼他家中冷清,过个年都只有自己。
就让他来家里了。
虽然周温阳拒绝过好几次,可妈妈态度强硬,他没办法,最后只能松口同意。
宋婉月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看见墙上的日历。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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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的后事还没有处理完,关于那些遗产方面的,段柏庭不想掺和进去。
提前表好态,他的那部分全部捐赠给福利机构。
段家祖祠占地面积很广,在北城最好的地段,皇城脚下。
哪怕是在房地产行业发展最为迅猛的那几年,这里也原封不动。
早年间的确有投资方打过这个地段的主意。
后来项目中止,听说是该公司被收购了。
至于是被谁收购,就不得而知。
总之这里百年过去,仍旧保持着原样。
祭祖最后几日,初一过完就结束了。
段衔玉有气不敢发,长辈都在呢。
他只能压着怒气,也不知道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有什么用。
年年都搞这些,难不成那些死去的祖先还能活过来?
屋子里气氛压抑,虽然算不上冷清,谈话声一直都有。
可不过都是在维持表面平和罢了。
案上的蜡烛快灭了,段柏庭就会点燃一支新的换上去。
他父亲今天也来了,带着那个刚满一岁的小女儿。
连话都不会讲,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好奇打量起四周一切。
男人轻声细语地哄着。
须臾,寻了个借口,将怀中幼女递给段柏庭:“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暂时抱你妹妹一下。”
妹妹这个称呼过于陌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