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过来,招手和豆儿玩儿,豆儿喜欢这个温柔的大姐姐,不过一会儿就卸下畏惧,咯咯地笑出声。
“姐姐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吗?”豆儿心神向往。
芸娘道:“是呀,姐姐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又问,“豆儿一直住在这吗?”
豆儿点点头,“阿娘说外面的人心肠很坏,会不择手段地要钱,可是我们没有钱。”
柳素瓷坐在木凳上出神,闻声转过脸,“什么钱?”
豆儿很喜欢温柔的姐姐,对于这个生得很好看,却始终冷脸的姐姐,他有些怕,缩了缩脖子,躲到芸娘背后,想了想,道:“阿娘说是与睡觉有关,我不懂。”
柳素瓷不解,芸娘却是知道,她又心疼又好笑,解释道:“是官府征收的赋税。”
她解释之余,心中隐隐艳羡,像她们这样的世家高门,自然不知平头百姓的疾苦。
柳素瓷抿了下唇,没再说话。
于盐私苛税,她从父亲口中听说过些许。当今圣上沉迷修道,太子久病缠身,朝中国政多余尚书令之手,但那尚书令并没有当政之能。
……
天暮垂垂,一轮圆月当空。
门外传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豆儿困得睁不开眼皮,执拗地不去睡,等阿爹阿娘回来,听见外面的动静,腾地站起身,欢天喜地地跑出去,“阿爹!阿娘!”
院内,吕金子一脚踹门,背上背着个衣衫沾血的男子,妇人哭走在一旁,抽噎不止,见到豆儿,忙用帕子拭了拭泪,催促吕金子将人背到主屋,拉过儿子,“豆儿乖,阿爹打猎累了,你去找姐姐们,让阿爹歇歇。”
豆儿不明所以,他向主屋看了一眼,乖乖地点头,“豆儿明日可以见阿爹吗?”
妇人哽咽一声,一把抱住儿子,“会的,阿爹明日就没事了。”
陈生在雪山狩到一只野兔,正欲过去捡时,不知从何处出现一匹独目白狼,缠斗一番,那狼猛扑,一朝躲避不及,直直摔下了悬崖。
断了一条腿,至今昏迷不醒。
芸娘略懂医术,查看一番,呼出一口气,“阿嫂安心,阿哥只是暂时晕厥,并无大事。”
闻言,妇人再止不住泪水,不顾仪态地呜呜痛哭,“你若出事,可叫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芸娘过去安抚,询问有没有伤药,为阿哥包扎伤口。正巧妇人无事上山采药,剩下一些,她拿到屋里交给芸娘,芸娘包扎完,道了叮嘱,妇人连连感激,几欲跪下,都被芸娘拦住,“阿嫂留下来照顾阿哥,有事再唤我。”
她出去,轻声掩了门。
院中一张石桌,四把石凳,男人坐在石凳上,月光下,黑眸漆漆,侧脸如鬼斧刀刻,硬朗不可方物。
芸娘心头砰跳,她低下眼,思量须臾,依旧控制不住悸动。
“三哥可有受伤?”她过去,与霍钊隔了一凳。
霍钊左臂微动,淡淡摇头,“无碍。”
静默一瞬,芸娘小心翼翼道:“今日是我失言之语,三哥忘了吧。”
霍钊轻笑,“你说过何话,我早已不记得了。”
芸娘压下酸楚,露出释然一笑。
……
三间房中有一条小径,天暗,月光照不到此处,柳素瓷不想见到那个男人,便躲了躲,不想听到两人一番话。
她站了会儿,外面没动静了,脚步轻动,人还未走,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形堵住了出路。
“夜磨子?哪黑往哪藏。”
柳素瓷仰起脸,男人高上她一头,宽肩窄腰,一身玄色戎服在夜幕下更显肃杀。
“芸娘,小七,金子……”她低语喃喃。
霍钊挑眉,他耳力好,夜中更是听得清楚,一手叉腰,耐心地等她说完。
倏忽,柳素瓷眼眸映月,看着男人的脸,两片红唇张合,“三哥……”
她语气很轻,像自语,乌黑的眼珠却盯着霍钊的脸。
那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