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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彻夜未眠,柳素瓷合起眼休憩,却不知为何做了一个离奇古怪的梦。
梦境中,她尚且年少,父亲见她天资聪颖,对机关术颇为精通,便把她引去山中府学。
元昭以四书五经为考学技艺,山中府学教习算数兵法机关,被时人视为旁门左道,有名望的高门都不愿将族中子弟送到那处。
是以,像柳素瓷这种痴于机关,又颇有天赋的弟子深受府学老师喜爱。少时柳素瓷常常引以自得,直到山中新进同窗,府学老师渐渐将心偏于那少年身上,柳素瓷便看那人愈发不顺眼了。
府学课业,即便彻夜掌灯,也要做得最好,但翌日老师总是赞扬于他,到了她这,先生只说为上等,比之稍有不足。更可气的是,她与旁人打听,自己点灯熬油做的流马,那人不过用了两个时辰。
气闷之下,柳素瓷提着自己做的流马,前去与那人比试……
“柳姑娘当心!”
车轮碾压过一道水沟,马车倏忽颠簸,柳素瓷支颐入眠,回神之时,幸而被芸娘拦住,才没滚下马车。
“多谢。”柳素瓷清清嗓子,稍许定神。
“姑娘是昨夜未歇好?”芸娘问她。
柳素瓷坐直身,含糊地点过头,在回忆那个梦。那场比试,她提着流马前去寻人,那少年却不与她比,不管柳素瓷如何挑衅,他都不为所动。后来她才得知,他是不想欺负一个弱女子,语气之狂妄,简直嚣张可恨。
“这段路不好走,扶稳了。”外面男人扯缰,倚着侧窗提醒。
芸娘探出头,应了句,声音柔婉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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