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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当机立断,“飞鸽传书,让人守住慈安寺,接下来……可以收网了。”

程英有些不可置信,他险些行差踏错酿成大祸,陛下竟还愿全然相信他。

沈禹州瞥了他一眼,补充道:“就告诉他们,楚怀宣若敢南下夺城,夺一城,朕就各断越太妃一只手脚,夺两城,手脚皆断,做成人彘,再近,便八百里快马,为他送去项上人头。”

早在越贵妃请命离京前往慈安寺修行时,他就预料到了这一日,苏家私底下的小动作也瞒不过他的眼睛,若非存心放纵,又岂能等到今日名正言顺地,斩杀楚怀宣。

沈禹州眸色幽幽转深,“另外,这些日子朕装够了,那些蹦跶最欢的老臣,也不必留了。”

正端药进来的林宝珠藏在屏风后,感觉双腿都是软的,她还以为,沈禹州是真心出宫救她的,原来,只是给宣王及苏家露出马脚的机会罢了。

他真是好算计啊。

前面装作沉迷巫蛊之术,浑浑噩噩让人放松警惕,惹得那些对他不满的朝臣乘势攻击,不必察,十个有九个是宣王在朝中的势力,除此之外,沈禹州又与楚怀宣做出兄友弟恭,彼此信任的姿态,就为等对方一朝谋反,他好名正言顺除掉楚怀宣。

既能除去心腹大患,又能威慑朝堂。

甚至,料定她了心软,骗走她一丝怜悯。

林宝珠脸上扬起一抹冷笑。

沈禹州面上同样冷笑,瞳底满是残忍阴狠,可那笑在“哐当”一声后,猝然消失,他猛地起身,不顾满身的伤绕到屏风后,只有碎裂的瓷碗与满地汤药。

“宝珠……”沈禹州心里一慌,顺着地面的药渍,脚步凌乱地追出去,一路追到昭阳殿,“宝珠……我……”

他好不容易挪到门边,正低喃着,却听见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伴随着一个压抑着音量的男声,“好了,不哭了不哭了。”隐约的,还要手掌轻拍后背的声音。

沈禹州当即瞪大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很快他听到林宝珠闷闷的哭:“我想怀安哥哥了……”

她还在想楚怀安?

耳畔风声呼啸,沈禹州却难遏制蔓延心底的嫉妒,林宝珠是他的人,却还想着别的男人!如今更是靠在别的男人怀里!

屋里头,李青松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低头看着在她怀里泪眼涟涟的人儿,有些手足无措,“虽、虽然我不是他,但你可以……”他想了会儿,觉得不妥,把话吞了回来,“你可以把我当做兄长。”

虽然他们经常吵架,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林宝珠也的确视他为兄长,对他有着亲人间的信任与依赖,这会儿所有委屈涌了上来,她躲在李青松胸膛上泣不成声。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知外头站了一个满身煞气的男人。

原先因为林宝珠的舍弃,沈禹州心酸苦涩,也自觉活该,可醒来后发现宝珠回来了,他又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他告诫自己,这次一定要善待宝珠,要尊重她,爱护她,但是是然后呢,此情此景,他如何能忍?

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杀了他!杀了那个人!

他甚至都不想进去质问林宝珠与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若说萍水相逢,李青松怎么会答应带她逃离皇宫?又怎么会甘愿放弃自由跟着林宝珠回宫?

横看竖看,都是别有用心。

满腔翻江倒海的醋意,沈禹州忍着伤,一脚踢开门。

屋里正为宝珠拭泪的李青松率先看到他,而后林宝珠也转过头——神色如常,没有沈禹州现象中被捉奸的局促羞愧。

她都这样光明正大了么?丝毫不顾他的感受?

沈禹州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林宝珠,你……”他伸手指着面前两人。

林宝珠大抵猜到他所思所想,眉心微蹙,她还没说话,沈禹州已经随手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一剑刺中李青松肩头,顿时血流如注。

“李大哥!”林宝珠忙用帕子堵住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