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查,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躲进一家客栈。
此刻林宝珠脸上血色褪去,煞白煞白的,瞧着吓人,楚怀安忙将她放平在床上,对她胸口处折断的箭头手足无措。
林宝珠还有意识,见他难过,笑了笑,“怀安哥哥,不疼的……”
楚怀安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她都这样了,还要顾及他的感受,一时哽咽,“我看看。”
他伸手去解林宝珠的里衣要查看伤势,被李青松制止,“等等,还是我来吧,我是大夫。”
“可是……”楚怀安看了眼林宝珠,她伤的位置有些尴尬,她自己也知晓,雪白小脸涨得微红,“不是很疼,我自己来吧。”
“箭尾折断了,这箭头不好取,你自己怎么来?”李青松飞快解下药包,取出工具,谪仙似的面容没有半分旖旎情绪,“放心,非礼勿视的道理我懂。”
一切准备就绪,李青松撕下袍角遮住双目。
楚怀安见此情形,默了默,说了声“抱歉”。
虽然他与李青松有些私交,彼此之间颇为欣赏,宫变那日,也幸亏李青松偶然路过,才从乱坟岗里把他扒了出来,他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拜托李青松照顾林宝珠。
他不傻,同为男人,看得出李青松待宝珠是不同的,方才一瞬他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李青松存了什么私心。
李青松蒙着眼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耳力敏锐,听出他语气里的一丝羞愧,“不必道歉,还望你与宝珠不要介怀才是。”语气淡淡,藏着一丝不被察觉的黯然。
楚怀安利索的解开林宝珠的衣裳,将受伤部分露出,看清底下深埋的箭头,不自觉攥紧拳头,好在李青松事先给林宝珠服了止疼的药,眼下睡去了,昏昏沉沉,不知疼痛。
苦熬至破晓时分,可算稳定住伤势,只是楚怀安仍是忐忑,“宝珠的眼睛,可有办法医治?”
“可以。”李青松走到铜盆前净手,“此前她的眼睛便是我治的,只是这一次……”他顿了下,语气沉重,“这一次,想要完全治愈,需得等她伤好了之后,换一双眼睛才行。”
楚怀安毫不犹豫,“就换我的。”
“不行。”李青松摇头,“你还要继续夺这皇位,瞎了眼,你还怎么做皇帝?”
楚怀安低头,自嘲一笑,“皇位换谁都可以坐,可是宝珠只有一个,我想她健健康康的,过正常人的日子。”林宝珠的眼睛是为他哭瞎的,还她一双眼睛也是应该。
“那你这些日子又在做什么?”李青松将帕子砸入水中,神色恼怒,“别告诉我,宣王通敌叛国,没有你在背后操纵,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突然说你要放弃,且不说那些跟随你为你而死的将士,你对得起宫变当日那些无辜丧命的宫人吗?”
楚怀安微微惊讶,“你还知道多少?”
李青松别过脸不去看他,“我是北离派来的暗探,知道的自然多,我还知道,你与北离皇子萧廷风关系不错,这次也是他要助你,才与你弟弟宣王联手进攻南梁。”
楚怀安收起面上一贯的温和,眸光逐渐锐利——他知道的太多了。
李青松挑了下眉,“怎么?怕我说出去,会威胁到你?”他太了解他们这些皇室中人的禀性,方才那眼神,虽不至于动杀心,却是警惕着他了。
可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毕竟一开始两人相交时,楚怀安并不知他是北离人,才会推心置腹视作知己,如今知道他不仅是北离人,还是北离暗探,涉及国事,自是另当别论了。
楚怀安没回答他,只是默默替林宝珠整理衣衫,“这些事,以后再说,该走了。”趁着守城侍卫交班,他们硬闯出去,只是他刚抱起林宝珠,李青松凉凉的话锋传来,“来不及了。”
楚怀安当即护着人按下不动,一片寂静里,就听一阵脚步声匆匆赶来,眨眼间包围了整个客栈。
李青松同样戒备着,“实在不行,你们先走,我既有医术,也有情报,沈禹州不会轻易杀我。”
楚怀安知道今日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