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符直接将其烧个干净。
宁喻忙制止道:“等等!”
鹤厌拧眉看去。
宁喻慢慢朝着捣地的声响走了几步:“是你吗?昨夜教人追赶到城中后街的那位公子?”
鹤厌匪夷所思。
他若是没记错,昨夜出现在城中后街只有一个“人”,就是下山第一夜撞上的那个断腿走尸吧?
宁喻对一个死了不知道多久、连神智都没有的尸体,称公子?
一想宁喻对走尸的理解是来源于不知道谁胡编乱造的杂谈——
鹤厌太阳穴突突直跳,正要如实告诉他走尸是没有感情没有神智的一具尸体而已。
对面自宁喻出声就跟着停下的咚咚声,忽然重重的抬腿猛敲了下地面。
仿佛是在回应着宁喻的问题。
鹤厌神情一震。
宁喻却在继续:“你突然出现在此地,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那断腿人又重重的敲了下地。
紧跟着咚咚咚的拔腿远去。
宁喻只思考一秒,便一锤定音,道:“跟着走!”
他抬手扣住鹤厌手腕,不给人回应时间,飞快拔脚跟了上去。
“……”
简直不知是该讥人天真还是愚蠢。
鹤厌:“不怕有诈?”
宁喻挑唇快意一笑:“还会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中被一群无头尸团团围住更糟?”
“……”
“骗你的。”宁喻目视前方,一路顺着敲地响声疾驰,一边分心开口:“不知道你有没觉得,比起一个凭借本能行动的僵硬死尸,他更像是一个神智清明的活人?”
鹤厌皱眉:“但他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这就是下山当夜他迟迟未下定论的原因。
——行动上看似与活人无异,偏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他只能定论为稍微灵活点的走尸。
不像那个拿着剁肉斧的血‘人’,动作稍显僵硬滞涩,似是凭借本能行动,典型的寻常走尸。
“是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宁喻不否认:“我只是说他像个活人,却没说他一定是个活人。”
“不是有一种说法是说,□□虽死,精神永存?唔,他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死人的特征他有,活人的特征他也有。”
宁喻:“不然你以为昨夜我为什么会贸然出手?”
他大方且坦然:“除了想给太辉宗的人捣点小乱子外,主要还是他。”
鹤厌似是想到什么,眉头逐渐松开。
听宁喻接着说:“死尸不痛不痒,逢人便冲,不见畏缩姿态。可昨夜他却被太辉宗的少宗主追的一路仓皇逃窜,被逼迫时,甚至会迟疑的后退。”
“我不知道你昨夜有没有看到他被削掉胳膊时那一瞬间下意识扭头去看的动作,神智不明的死尸可不会在意自己缺不缺胳膊,少不少腿。”
他心有疑虑,思索片刻,仍是决定横插一脚。
索性这人也没让他失望,倒是抓住时机顺利的逃了出去。
“当然,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一个身死多时的人在明知金银城内有追查见仙镇的修士,为何还大着胆子、冒着彻底死掉的风险跑进金银城?”
鹤厌折起眉心:“你的意思是?”
“找人。”
宁喻慢慢吐出五个字:“或者是躲人。”
*
那断腿人一路将他们领到了一处像是祠堂又像是寺庙的地方,总之是用来供奉香火牌位的地方,人就不见了。
但这地方荒凉破败的实在太久,半边又砸的烂了大半个窟窿,到处破破烂烂的堪比废墟。
好的一边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灰尘,结满了蛛网。供奉香火的神台上方空荡荡的一片——既没有牌位又没有神像,横七竖八的东西乱糟糟的堆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废弃已久的柴房。
想着断腿人不会无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