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鹤厌不动,宁喻干脆把纸包全塞给了鹤厌:“不要不好意思!吃!再给我留一、啊不,给我留两个。别说,刚出炉的就是好吃。”
鹤厌看的眉心一折再折,挤出个深深的川字。
他以为提醒过宁喻,再看三两有意回避出城和见仙镇的问题就能察觉到几分不对,多出些警惕,结果宁喻愚蠢的说翻篇就翻篇,说不问就不问。
转头像个没事人一样分起了包子,吃起了包子……
宁喻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奇怪道:“看我干什么?吃啊,唔,这个馅真的好好吃,你要是不喜欢,就把这个馅留给我啊。”
他眼睛发亮,是真的遇上了喜欢的味道、流露出的惊叹神色。
“……”
鹤厌闭了闭眼。
只觉得教宁喻气出来的那股熟悉躁意又攀爬上了胸膛,让他止不住的想要讽刺出声。
但他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深深的呼出了心中郁气。
“我知道了。”
鹤厌冷冰冰道:“都留给你,我不吃。”
宁喻很慷慨:“用不着全留给我。”
他再次把鹤厌刚聚气的修为搬了出来,也不知是存心还是有意:“好歹你也没辟谷,一起吃一起吃,垫个肚子哈。”
手背青筋绷起,鹤厌险些捏烂了手中的包子。
一路再无话。
填饱肚子的宁喻长长的伸展了个懒腰,看着尽头若隐若现的石碑瓦檐,懒洋洋的笑道:“是不是快到了,我好像看到见仙镇的牌匾了。”
三两抬眼看去:“是要到了。”
方才顶上还晴空万里,临近见仙镇,这头顶上的天都黑沉了不少,飘了很多黑云。
宁喻仰头望着天色,“不会要下雨吧?”
他们可没买油纸伞。
三两也看了眼:“不一定。也许是旁边飘来的云遮住了天。”
“见仙镇的天虽时常多变,雨却很少。”
泥土路接到了石板路。
见仙镇石匾高高卡在两方石柱之间,似是风吹日晒雨淋的久些,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蛛纹裂隙。刻字下也冒出来几丛青苔,角落微黑。
两旁屋舍铺面早被侵蚀的上面漏雨,旁边漏风,泛黄的窗纸呼啦啦的破着大洞,又被蛛网给缝了起来。
宁喻四处张望着掉落一半的灰扑扑牌匾——“见仙布庄”“见仙书堂”“仙宝阁”“见味居”……多少是从见仙两个字中挑字取名。
可以看出见仙镇的镇民曾对见仙观,见仙真人有多追捧爱戴。
他一一看去,看的仔细,却渐渐发现眼前牌匾模糊一片,像是有团雾遮了过去。
雾?
鹤厌快步走近,压低声音道:“起雾了。”
宁喻这才发现,随着他们深入见仙镇,周遭不知何时笼罩起了滔天浓雾,将所有东西遮蔽的严严实实,窥探不出分毫。
即便他的身边站着鹤厌。
宁喻神情凝重的望向鹤厌出声的方向:“鹤厌?”
“我在。”
声音分明,眼前却是一片白雾。
宁喻试探的伸手摸去,嘴上同时问道:“三两呢?三两在哪?”
三两传来的声音有些远:“我在这里宁喻师兄,起雾了!”
他当然看到起雾了。
自金银城过来短短时间一会儿是天露异色,一会儿是浓雾密布,宁喻心想,太辉宗的弟子一路追过来难不成也遇上了这诡异的白雾?
不然光是恰逢尸变,视线尚未受阻,那少宗主口里的阿姐怎会说失踪就失踪?
他心中惊疑,探出去的手指很快隔着一层浓雾摸上了一个硬物,是一只胳膊。
宁喻面上微松,握了上去:“你靠我近……”
话未说完,他心神旋即绷紧。
不,不对。
今日出城时他分明还看到鹤厌袖口套着双黑皮护腕,占据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