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喻知道自己头脑是一片空白,感觉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从看到这本书,从看到鹤厌起,他就为鹤厌憋闷,为鹤厌难过,恨不得来到鹤厌面前,替他扫平一切牛鬼蛇神。
明明看过的书不知凡几,看过的套路也比比皆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鹤厌那样让他牵肠挂肚,好长时间都走不出来。
宁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爽文和甜文看的多了,所以才会在猝不及防的吃到通篇大刀后,难以忘怀,心梗数月。
但凡这本书的开头是从鹤厌打脸开始写,他都不会为之辗转反侧,午夜梦回瞪大眼睛,想到的全是鹤厌雪天三跪一叩首的祈福,和惨遭挖灵骨的痛不欲生模样。
偏生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但凡’。
宁喻冷静道:“我不管你到底是感激我救了你还是在恼怒我多管闲事,我都只有一个要求——”
宁喻掰开他的眼皮子,警告道:“那就是不!准!再!寻!死!听懂了没?”
鹤厌睁开眼道:“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
宁喻说:“怎么不关我事了?拜托,你现在是我救回来的!是我!是我宁喻从鬼门关前把你拉回来的,你说怎么不关我的事?”
“而且你看!看我的手!”宁喻把自己渗血红肿的五个指头怼在鹤厌面前:“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鹤厌根本不看,只讥诮道:“你自己多管闲事,与我何干?”
他讽刺道:“别说手指受伤,你就算是死了都是你活该。”
宁喻顿时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他闭了闭眼,到底没忍住,骂道:“你嘴巴还挺贱。”
鹤厌嗤笑:“比不上你手贱。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滚。看见你就恶心。”
宁喻皮笑肉不笑:“那你就恶心着吧,反正我看你不恶心。”
他阴阳怪气道:“亏我还担心您寻死觅活呢,我看你活着倒挺有意思的。毕竟你要真觉得没意思,还能给我脸色看?”
宁喻哈了一声:“我看你脾气倒是不小。”
鹤厌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宁喻丝毫不怕:“看,想看你就看,随你看,反正我也不会掉块肉。而且我这人哪哪都好,脸皮够厚,你就是盯着我看一天看一夜,我也无所谓。”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拽着链条往旁边走:“何况我这张脸生的俊俏出尘,光是打眼一看,都极为赏心悦目,不是吗?”
宁喻说完冲着鹤厌眨了一个单眼wink。
他可不是自吹自擂。白天宁喻抽空看过了,原身和他眉眼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是表里如一的英俊帅气。
不过想想也是,长的不一样怎么可能会穿书?
常规操作啦。
“……”
鹤厌脸色铁青。
吵。闹。聒噪。
他就没见过像宁喻这般讨人嫌的东西。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脑子有病?”
鹤厌眼底染上戾气:“让你滚,滚出去懂不懂!?”
话一说完,上面正扯着链条的宁喻不知道扯到了哪里,一下子让鹤厌涌出了钻心的疼痛。
他闷哼出声,脸颊瞬间惨白到毫无血色。
宁喻哎呀一声,装模作样道:“不好意思啊。你刚才那么一吼,吓了我一跳,害得我这手上没轻没重的,是不是不小心扯疼了你?”
他心不诚,语气也不诚恳。
态度不正经的就差没正面说一句:让你骂我吓我,你也活该。
鹤厌耐心彻底告罄:“滚。”
手腕上的剧烈疼痛折磨着人的神经,让鹤厌心中的躁郁不满,连同着对宁喻烦不胜烦的厌恶一齐发泄了出来:
“给我滚!”
链条哗哗抖动,空荡荡的水牢里一时都在回荡着这道低吼声。
宁喻偏不。
换作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