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脑全倒了出来, 满腹心酸经年委屈,直到哭没了力气。
荆郁看着靠在他肩头哭花的小脸,心头一片难以诉说的柔软,轻轻替她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好像总也看不够, 冷峻的眸子满是无法藏匿的怜惜, 他微微侧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就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吧,他会替她抚平一切。
江笙一觉醒来窗外已经黑透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又是怎么睡到这里的, 房间内的摆设明显是酒店。是荆郁把她弄上来的?她抬手摸了摸眼睛,没有肿胀酸涩,应该是敷过了,不然这样没命似的一顿嚎啕,不肿才怪。
她坐起身,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没过一会就听到有人试探性地敲了下门,她没应声,门外惊了一会就被轻轻推开。
荆郁看到已经坐起的江笙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了之前的冷面。
“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
江笙看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倒在床上,这还不算扯过被子就将头蒙了起来。
以为荆郁会走,谁知道床边一沉竟坐了下来。
“吃点东西吧,你都几顿没吃了。”
“起来。”
见她一动不动,荆郁最是知道用什么拿捏她。
“看来只有病房那位能管得了你了。”说完就坐起了身。
呼啦被子揭开,江笙坐了起来,怒目道:“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你要是一直这个鬼样子,到时候谁给谁送终还不一定呢。”
“那又关你什么事?我死了不正好遂了你的意?不用荆总费心了!”江笙气得一把扔过了枕头,因为力气不够只扔在了地上。
荆郁微微侧头看着地上的枕头冷声道:“呵,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
“那你就走啊!跟着我干嘛!”
“等你把欠我的还清了,我们自然就两清了。”说完这句荆郁就出去了。
“我欠你?我欠你什么?是你欠我!你欠我!”江笙冲着关上的房门大吼,将这几日心里淤积的怨气全部吼了出来。
江笙也不知为什么,对别人总能保持些理智和自制,唯独对荆郁,有什么愤怒不平根本藏不住。理智上她不断告诫过自己不要惹他,得过且过,可是心里总是隐隐有一股莫名的底气,她也不知道这股无脑的底气哪里来的,就是不怕他,更不怕他能拿她怎么样。
接下来的几天江笙都去医院照顾奶奶,老太太偶尔看着她忙活的背影就总是能想起自己多年都没见着面的孙女,除了寄钱偶尔打个电话,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闺女你不用这样,英英知道了也不好我太麻烦同学的。”
江笙笑着替她捏着退,“奶奶你不用客气,以前席英很是照顾我还帮过我不少呢,我们两个的关系不分彼此,这又恰逢她在国外赶不回来,正好我又在这,我是一定不能辜负她信任的。”
老太太看着笑起来跟自己孙女更加相似的眉眼不由得的叹着气,连声音都像,她是太想了吧,才看谁都像她。
“你那个未婚夫走了么?”
江笙手顿住,那天荆郁满嘴跑火车,非说是她未婚夫,在奶奶面前她也不好跟他争执,只能应着头皮没承认也没否认,可是奶奶当真了。
“嗯……还没……”
“那孩子我看不错,长得不错办事也牢靠,跟我那个小外孙女的一个样,看上去都是很优秀的人啊。”
“呵呵呵,也就那样吧。”江笙嘴角抽动了两下。
“哎,英英要是也能像你们似的有个着落,我闭眼也放心了。”
江笙愣在那,团了团手,有些无措,“奶奶,席英……席英她过得挺好的,上次我在南城见她,除了忙我看她……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嗯,好就行啊,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江笙低着头不敢看她,直到荆郁进来她才好些。
荆郁还是那副死样子,除非老太太问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