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出去了。
谢暖觉着他还挺好玩的,不是说留学回来的吗?怎么会这么腼腆,像书呆子。
谢暖坐下来,律所请了保洁,每天都会有人打扫,谢暖收拾办公桌并没有用多久,随手翻了那三页资料,是何鸣给原告整理的答法官问话的语录。
通篇下来,逻辑严密,证据分明,一点也不像和她说话时,腼腆的模样。
是不是律师都有两面?谢暖默默地想,像谢泽,在家狗的一批,在律所名声颇好,有着巧嘴的美称。
谢暖笑了,又去翻案件资料,是一桩离婚案,原告是军人母亲,被告是军嫂,因聚少离多,婆媳矛盾,丈夫又常年不在家,军嫂提出离婚,并把丈夫的大半财产,转到自己名下。
婆婆气不过,把儿媳告上法庭,并要求儿媳归还孙子的抚养权。
儿媳罗列桩桩件件丈夫在婚姻存续期间未尽到的责任,并在男方家中受尽委屈,为了养育儿子,还辞去了自己的工作,至今没有收入,这才提出离婚。
后面还附上儿媳某次意外受伤住院,无人服侍的照片,半边脸淤青,连眼睛都是肿的,谢暖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而这个婆婆,在与律师的谈话中,还毫无悔改之意,说自己儿子在外多么辛苦,她作为儿媳本来就该替他照顾好家庭芸芸。
还说律师如果没法替她打赢官司,那就是律师没用。
谢暖看了这谈话记录都有些咋舌,明明丈夫对妻子的做法未说一个不字,凭何她一个做婆婆的,管这么宽。
她不由地沉默了,把何鸣交代好的资料复印完,去了何鸣那儿,“何律师,这是你让我复印的资料,复印好了。”
何鸣正在电脑上整理文件,闻言抬起头,笑着说:“好,你放那儿就行。”
谢暖放下资料,却没有直接离开,何鸣疑惑,“怎么了吗?”
谢暖说:“这个案子……”
何鸣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笑说:“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我已经联系了原告的儿子,开庭的时候,他会过来,我估摸着这些可能也用不上。”
“啊?”谢暖没有去过法庭,不太懂这其中的奥秘,“为什么?”
何鸣很好脾气地和她解释,“他儿子并不想告妻子,甚至觉得这些年亏欠了她,那些钱不过是对她的补偿和孩子的抚养费,那婆婆自己无理取闹罢了。”
“那……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要输?”
何鸣耸耸肩,“习惯就好,打官司哪有战无不胜的。”
谢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看得开,顿时放了心,“我知道了,谢谢何律师。”
何鸣笑笑,又拿了两份资料给她,谢暖抱着资料出去的时候,看见律所的人,都坐在电脑前,忙忙碌碌,甚至有些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暗想世人都说这律师钱好赚,其实也不然,都是他们付出努力得来的。
谢暖摇摇头,又去办公室找谢泽,谢泽正伏案在纸上勾勾画画,凑近一看,好像是某些案件的证据资料,“这也要律师整理吗?”
那不是警察该干的事情吗?
谢泽白了她一眼,“不清楚证据怎么打赢官司?你以为这碗饭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