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陆闲袇又修养了好几日,除了手伤,其余伤势几乎都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在这期间,司马稷誉看上去似乎很忙的样子,再没有来过安永侯府。
但,陆闲袇怎么可能愿意乖乖呆在别院?
陆闲袇望着安永侯府的高墙,身边的下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的危机。
“唰——”的一下,陆闲袇的身影不见了。
还未等下人们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就听到头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高墙上,夜麓禅提着陆闲袇的后衣领,对着人怒斥道:“你想干什么?!”
陆闲袇脚下悬空,想象中地面坚实的触感并没有传达到鞋底。
他白了夜麓禅一眼:“出去逛逛。”
夜麓禅:“不行。”
陆闲袇:“晚饭前回来。”
夜麓禅:“那不是重点。”
高高的围墙下,下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上方的两人。
陆闲袇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大病初愈的普通人,突然跳上围墙着实把人吓得不轻。
另一人就更过分了,凭空出现,像个鬼一样。
“陆公子,快下来,上边危险!”
陆闲袇回道:“不用担心,我日落前回来。”
夜麓禅臣声道:“谁同意你出府了?”
陆闲袇冷冷瞥了夜麓禅一眼:“谁禁止我出府了?”
确实,司马稷誉并没有下达任何禁足陆闲袇的命令,夜麓禅是他对陆闲袇上的唯一一道保险。
对陆闲袇来说,大部分限制手段都捉襟见肘,与其浪费精力,不如直接派一个最强的暗卫每时每刻看着。
夜麓禅面具下的目光几乎要在陆闲袇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然而陆闲袇对此无动于衷。
“没人对吧,还不快放我下来?”
夜麓禅提着陆闲袇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攥在手心里的衣襟布料被捏的发出了烧焦的“滋滋”声。
那些隐忍的灵气凝聚在陆闲袇的光洁的后颈,只要一个念头,夜麓禅就能杀死陆闲袇。
但是陆闲袇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露出了能进一步刺激到面前人的笑容。
“快松手,风吹久了我就说是你害我感染的风寒。”
“你有那么弱?”
陆闲袇:“哎呀,现在又觉得我强了?我的实力不是不配做暗卫吗?”
夜麓禅一字一顿道:“从来都很弱,一直不配。”
“只会群殴的人确实能说出这种话。”
“……”
司马稷誉的命令让陆闲袇有恃无恐,轻蔑的语调仿佛时刻在挑拨夜麓禅的理智,但夜麓禅偏偏拿陆闲袇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是其余人接到这个任务,他还能找机会下手,但接到这个任务的人是他自己。
陆闲袇的事出现任何闪失,他都脱不了责任。
“不要耍花招,我会一直跟着你。”
说完,陆闲袇的后衣领一松,身体重心瞬间下落。
好在陆闲袇长了个心眼,落地时没有摔伤。
这是陆闲袇自被俘后第一次自由行动,再次看见玄都繁华的街景,仿佛之前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一样。
但,这些事不是梦,都是切实发生的。
陆闲袇说话算话,他确实没有乱跑,也没有想着打探消息望风,而是顺路来到了一个简陋的茶馆摊。
“俗话说的好,锦衣盛世,定当离不了贤主,大乾自建国……”
茶馆摊说书人的生意依旧好的令人咂舌,里里外外都找不到空座。
陆闲袇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戴着青鬼面具的男人,便径直走向了熟悉的座位。
黄染的桌子依旧邋遢无比,醉鬼的气味熏得路过的人都只能捏着鼻子走。
陆闲袇拉来长凳,毫不介意地坐在了那里。
“小二,给我把他弄醒。”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