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打的可不仅仅只是太子的脸面。
“是下官无能啊。”李常严面露苦涩,长吁短叹道:“那凶手作案手法娴熟,所有线索都清理得一干二净,下官怀疑那令牌恐怕也是他故意留下的。”
那人不置可否,只安安静静听着他诉苦,待他说完以后,才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李大人,您这办案的方向却是错了。为何只关注案发现场的线索呢,你得从多个方向调查才是。”
“办案嘛,得会灵活变通才是。”
李常严顿了顿,手中酒盏轻晃。他侧目看向那人,试探道:“大人的意思是……”
那人颔首低眉,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姿态悠闲,但李常严却懂了他的意思。
他垂眸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阴鸷,进而开怀的笑开了。
“多谢大人指点迷津。”
他站起身,举杯敬了一杯酒,两人抿唇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之后都是些无用的场面话,卫三轻轻盖上瓦片,身形如鬼魅般融入黑夜,就在大理寺卿府门的侍卫眼皮子底下出了府。
他第一时间回了死士营,将刚才探听来的消息传给了段林。
段林直夸他做得好,叮嘱他几句后便让他早些回去歇息,随后自己穿上外袍关了房门,悄悄潜入了卫徵的寝殿。
此时已过子时三刻,卫徵早已和衣睡下,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动静后瞬间惊醒。
他微微眯眼,眼底一片清明,手已经握上藏在玉枕下软剑的剑柄上,在听闻三声有节奏的敲击后,他顿时放松了警惕。
“发生了什么事?”
他捏捏因为惊醒而微微胀痛的眉心,起身撩起窗帘。房内没有掌灯,朦朦胧胧的月光从窗格外洒进屋内,勉强能将屋内景象看清楚三分。
段林简要的将卫三探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卫徵顿时来了兴致。
“我那太子哥哥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他抿唇笑了笑,眼底尽是浓浓的嘲讽之意。他低声自言自语的呢喃:“我这做弟弟的,可不得多帮着哥哥操心些才是?”
他唤了段林一声:“张行的首级扔哪儿去了?”
段林颇为为难道:“取回来那日便扔去喂了后山的野狼了,若是主子想取回来,恐怕不太好看。”
先是喂了狼又过去几日,哪怕没被野狼啃食干净,估计也腐烂得不成样了。
卫徵却是道了句无妨,“大理寺养着的仵作可不是吃素的,你只管将他首级找回来,瞧瞧我那太子哥哥看中了谁便给谁送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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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三爬了小半夜的屋顶沾了一身的灰,他也不怕把已经熟睡的卫九惊醒,兀自拿着换洗的衣服就出了门。
夜深人静,澡堂里一个人也没有,自然也不会有热水,卫三只得自行打了水。
他难得精致了一回,用皂角将自己上上下下洗干净,满身的疲惫也随之被洗涤。
他随意将披散的及腰长发擦拭得半干,在披上里衣时他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后极为迅速的系上衣带,连裹裤都顾不及穿上,伸手便去拿靠在浴室墙边的弯刀,眼中杀意尽显。
他语气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出来。”
四周极为安静,几乎落针可闻,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但身为死士的直觉却告诉他——有人在窥视。
“我再说一遍,滚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夜风吹起纱帘扑簌簌的响,烛火随之摇曳。
越是没有异样就越不正常,卫三扣紧了刀柄,他顺着直觉一步步往窗边靠近,刀剑撩起纱帘的那一刻变故横生。
“心肝儿,连裤子都不穿就出来,就这么想我?”
纱帘后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刀尖。
摇曳的烛光停下,卫三看清了来人的脸,还是当初那张卫六的人.皮.面具。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点脸皮都不要的人,气极反笑:“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