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神情阴郁的问几人:“卫三呢?”
三人没想到他竟回来得这么快,面面相觑后,咕咚一声齐齐跪了下去。
卫徵对卫三的看重程度大伙儿心里都扪清着呢,若是让他知道卫三早产生死未卜,恐怕会气急攻心。
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最后还是卫二眼看着主上要发怒,赶紧道:“回禀主子,卫三动了胎气早产,如今阮大夫正在为他剖腹取子。”
卫徵眼前一黑,脚步踉跄了一下,而后怒不可遏的呵斥:“好端端的怎么会早产!”
几人面面相觑,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能苦着脸低着头说不知。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卫徵拂袖愠怒,但也知道朝几人撒气毫无用处,只恨太子死得不够快,阻碍了他回王府的速度。
剖腹取子九死一生,一但开始便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出打扰,哪怕是卫徵想看一眼确认卫三的安危也不允许。
屋内安静得听不到什么声响,只能看见侍女来来回回端着热水进血水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卫徵站在院中,阴郁凌厉的目光始终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动不动的仿佛化成了望夫石。
后脚跟着回来的卫六与其他几人识趣的退到一边,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几人焦急的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传来,打破了凝重压抑的气氛。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走出一人,卫徵双眼一亮,当看到是个嬷嬷后,眼底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嬷嬷笑语晏晏的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生的是个小世子。”
“小世子早产体弱,不能带到外头来见风,得调养些时日才能抱来给王爷您看。”
卫徵并不在乎孩子如何,他快步上前走上前去问:“王妃如何了?可还安好?”
嬷嬷面露难色,摇头道:“奴婢不懂药理,只知阮大夫和太医还在全力救治。”
卫徵闻言双眼发红,攥紧着拳头,手臂青筋暴起,恨自己不能替卫三承担这剖腹之苦。
嬷嬷报完喜就折返回了房内,房门再次紧闭。
剖腹取子容易,可之后的伤口缝合却十分棘手。几人从日中等到日暮,天色将黑之际突然风雪絮絮。
“主上,下雪了。”
卫六说着为卫徵撑了一把伞,却让他一个眼神逼退,不多时,卫徵发上和肩上便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卫六虽然惧怕主上发怒,但这雪下得这般大,他们也不知还要等多久,主上不肯离去又不肯撑伞,若是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他斗胆提醒了一句:“主上,您还是躲一下雪吧。卫三生产后肯定体虚,若是您得了风寒再传染给他,恐怕会要了他的性命。”
仿若冰雕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却不是走到伞下躲雪,而是掸掉身上的雪。
卫六赶紧将手中的伞倾斜过去。
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打开,阮行继和段林一脸疲态的走了出来。
卫徵顿时也顾不上继续管身上的雪花,心急如焚的问道:“卫三呢?”
只听阮行继道:“伤口缝合得很好,他暂时没事了,不过因为摄入麻药加上元气大伤,暂时还昏迷着。不出意料的话,明日就能醒来。”
卫徵面露喜色,大踏步就要往屋内走去,阮行继一句:“他命是保住了,但现在十分虚弱,你进去只会害了他。”
“如果想他死,你就进去吧。”
卫徵顿时收回了脚步,没敢再往前一步。
他深呼吸一口气,神色晦暗,只让段林和阮行继照顾好卫三,然后转身带上卫六几人转身离开了……
卫三没有按着阮行继预估的时间醒来,若非脉象稳固,阮行继都要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了。
由于怕崩裂的腹部未愈合的伤口,轻易不能挪地方,因此除了阮行继以外谁都不能去看他,连卫徵也没能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