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
“快宣御医!”
明黄的被褥和里衣都被染上斑驳的褐色血污,赵福吓得脸色苍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怕老皇帝一个气不顺去了。
偏殿内一直有御医侯着,这边一传唤御医就到了。
御医连着为老皇帝扎了几针,老皇帝缓过气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所有人都出去,包括赵福。
御医有心想叮嘱几句,让老皇帝少动怒保持心情顺畅,但一看他脸色便噤了声不敢再多言,与满脸担忧的赵福一同行了叩拜礼便退了下去。
直到所有宫人退下宫门紧闭后,老皇帝喘着粗气,似是在自言自语的吩咐道:“去,杀了他,做干净些。”
无人回应他的话语,而他口中的这个他是谁老皇帝也并未直接言明。
暗处有人影一闪而过,老皇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靠坐到床头,素来浑浊的双眼这一刻却格外的狠厉暴戻。
老七啊老七,一个合格的皇帝,是不能有任何弱点的,别怪父皇狠心……
东宫的马车停在泰和殿前,太子下了马车后,倾身与身旁的随侍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才整理了下衣摆,昂首挺胸的踏入泰和殿的殿门。
马车折返,可方向却不是来时的路,而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深宫深处。
是一处破败荒芜的冷宫。
随侍伙同车夫一起,架着被五花大绑,手脚还戴着镣铐的卫三,嘴上嘀咕着看起来这么清瘦的人,怎的抗着这般的重。
两人将卫三扛了进去,丢在被虫蛀得破了洞的床板上,为了防止他逃跑,还灌他吃下了软筋散。
处理完了卫三,两人自觉已然妥当,便走到厅堂清扫了两张座椅出来坐下歇息躲懒了。
屋内,本应昏迷不醒的人眼底一片清明。
卫三死士出身,寻常的药物毒物奈何不了他,区区软筋散就像吃了糖丸,毫无作用。
他身上暗器藏着不少,衣袖缝合口内就藏了七八根毒针,恰好方便了他用来撬开镣铐的锁。
身上的镣铐绳索尽数摆脱,卫三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后,透过门框的缝隙连吹两根毒针,一前一后的扎入厅堂里正在聊天侃地的两人后脖颈中。
毒针涂了剧毒,见血封喉,两人察觉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
短短几息两人便纷纷断了气,五官扭曲铁青,七窍流血,死状恐怖骇人。
卫三早已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的将车夫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将尸体拖到院外的一口枯井扔了进去,随后折返回去把自己的衣服套到那名宫人的身上,最后将宫人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手脚戴上镣铐丢到床板上,伪造成昏迷不醒的状态。
处理完了现场,卫三戴着上斗笠遮面,扬鞭策马,马车被带动着缓缓向前行驶。
马车挂着东宫标识的旗帜,当今圣上病危,宫内太子势力如日中天,没人敢上前阻拦东宫的马车,便是宫门的禁军也只是例行盘查询问了一番,并未查得太严苛。
卫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了宫。
与此同时,冷宫内,两道身影鬼魅般闪现到床榻前,手中匕首折射着凛凛寒光,手起刀落直指床榻上的人的喉咙。
噗呲!
利刃穿透血肉却并没有鲜血迸溅,而是如泉眼般淅淅沥沥的流淌。
这显然不是一个活人被封喉时该有的状态。
两道黑影对视一眼,翻过床榻上的尸首,平平无奇丢入人群之中都引不起半分注意的五官,又怎会是画像上明艳清俊的美人?
“他跑了。”
两人同时反应了过来,暗杀贤王侧妃的任务失败了,可就这样回去复命必死无疑,若是追上逃走的云侧妃将其击杀,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其中一个黑衣人俯身探了探尸体:“尚有余温,他定然没跑多远。”
“追!”
另一边,卫三出了宫门后便弃了马车,重新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