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对此不敢有微词,未免这位祖宗又乱吃飞醋,很自觉的把脉是垫了张丝绢。
“惊吓过度动了胎气,没什么大碍,后头仔细着养养就好了。”
刘太医下了定论,可说完以后他又觉得不对劲起来了。
不是,他以为卫三是为了躲避追捕装的孕妇,合着是真怀孕了?可卫三不是男子吗?
他震惊的瞪圆了双眼,卫徵眼神阴郁的警告道:“刘太医,你在这王府待了这么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无需本王提醒吧?”
为了保护卫三,他怀孕的事情除了他和阮行继钟桐以外,就只有少数几个死士暗卫知道,其余人是一概不知的。
刘太医必然是瞒不过的,往后还得指望他给卫三调养身体,卫徵会将人直接带过来也是信任他的,只是信任是一回事,必要的敲打警告自然也少不了。
刘太医心有戚戚焉的点头:“我自是省得的,王爷放心。”
确认卫三没有大碍,卫徵一颗吊起来的心总算落了地。人肯定是不会留在刘太医这儿,他再次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一路抱着回了主殿。
他这一路来动静可不小,有眼色的婢女早已经侯在殿外等着吩咐。
“去备热水。”
路过殿门时,卫徵看都没看一眼吩咐了一句,而后直接踏入殿门。
刘太医说了人没大碍,除了动了胎气以外还有些营养不良,后头需要好好的调养。
卫徵把人放到床上掖好被子时,有些神经质的伸手碰了碰他脸颊,直到指腹感觉到微温的体温时,他才终于确认卫三被自己找回来,而不是午夜梦回时的幻觉。
睡梦之中的人极为不安稳,似乎察觉到他的碰触,无意识的状态下也要躲避着他。
卫徵面色阴沉,内心的不满和愤怒积累到了顶点,可看着蜷缩成一团,仿佛失去庇佑的幼兽般的死士,满腔的怒火瞬间就泄了气。
他幽幽叹了口气:“你可真是好本事,就仗着本王心悦你,把本王拿捏得死死的。”
偏偏他还甘之如饴。
热水来得很快,婢女是个有眼色的,她心里明白卫徵是要亲自上手的,便一言不发的将手中盛着热水的铜盆放到架子上又挪到卫徵手边后,而后自觉的退到了门外侯着。
没有了外人在,卫徵轻手轻脚的将卫三的外袍脱了,可绕是如此还是把人惊醒了。
卫三一睁眼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卫徵那张脸,恍惚还在梦中的他起初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卫徵脸颊,待感觉到掌心微凉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后,他震惊得瞳孔微缩,不久前再相见的场景一幕幕浮现,霎时被惊吓得往后躲去。可衣襟还被卫徵拽在手里,挪了挪发现纹丝不动,又僵硬着身体顿住了。
卫徵原本好了些的心情顿时乌云密布,他气急败坏的咬着后牙槽:“躲什么?本王就这么吓人吗?”
睡着时要躲,醒来了躲得更凶,难不成他是要吃人的妖怪,惹得他这般退避三舍?
“没、没有……”
卫三不敢与他对视,鸵鸟心态的低着头,垂头丧气的,一副任凭发落的可怜模样。
卫徵都快要被他气死了,偏偏又舍不得发火,只能冷着脸昭示心中不快,语气强硬的说:“把衣服脱了。”
“主子……”
卫三还记挂着不能给他看见了肚子,卫徵哼了哼:“本王都知道了,你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卫三脸上一僵,不敢问他对这个孩子到底什么想法。
是要留下还是要拿掉,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敢想象。
若是留下,以他卑贱的身份,贤王长子肯定不会记在他一个男人的名下,明明是父子日后却只能主仆相称,这是他不愿见的。这明明是他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的孩子,凭什么要喊别人娘亲?
可若是打掉,他又是一万个不愿意。为了这孩子他不惜背叛了十年如一日坚持的理念叛逃,无论是哪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