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一式尽显凌厉,挥得虎虎生威。
给小羊羔换完药的阮行继见了心脏都要被他吓得跳了出来,他快步走上前去,趁着卫三怔愣停手的片刻一把抢走了剑。
“我的个小祖宗,你能不能仔细着点身子?这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摔了小产,那是不开刀都要开刀了。”
他心有余悸的将剑给收进剑鞘藏到了身后,而后恨铁不成钢的曲着手指在卫三额头上弹了个脑崩。
原以为能教训卫三收敛些许,没想到他居然敛眉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直接小产的可行性。
阮行继警觉的眯眼:“不行!别想!”
卫三惋惜的抿了抿唇,阮行继眼前一黑,明令禁止道:“你给我老实消停点,别想着做什么出格的事!”
卫三想说他过于紧张了自己并没有这么脆弱时,不知为何腹中突然一阵闷痛。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那处,微微鼓起的肚皮再次鼓起个硬硬的小包。
那小包不过转瞬就消了下去,卫三脸色微变,语气僵硬的问道:“这是……什么?”
他少有与女子相处,有孕的妇女更是从未有过,自然不知道这是胎动了。
阮行继稀奇的看了看:“小家伙还挺活泼。”
这回卫三懂了,他垂眸盯着腹部,眼神复杂。
卫三当死士这些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又取了多少条人命,而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他将再度扼杀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那是属于他和主子的孩子……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难过,小家伙又用力的蹬了两脚,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肚子里的小生命极其有活力,想来会是个顽皮活泼的小崽子,一点都不像他那样沉闷死板。
大概是更像主子一些吧。
卫三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舍不得了。
此后两日,小崽子像是在极力提醒卫三自己的存在一般,不时的蹬着小脚丫踹他的肚皮,有时山更半夜的都会把警惕性强的卫三蹬醒,导致他这两日都昏昏沉沉精神不济。
而阮行继为了盯紧他,一得了空就溜达到他面前盯着,之前那把剑更是不知被藏到了哪里去了,弄得卫三格外的无语。
卫三情绪不高,时间拖得越久,越是真实的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的存在后,内心的不舍就越重。
他有时候甚至想破罐子破摔,干脆与主子坦白。如果主子能接受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接受……
那他只好将孩子送人,或是干脆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这念头不止一次两次在脑海里打转,就在他心底的天平越来越往留下孩子这边倾斜时,阮行继喜上眉梢的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张药方,献宝一样展开放在卫三面前。
“我知道麻药剂量该用多少了,我这就去天牢里偷个死刑犯出来试一试。若是他能熬过剖腹和缝合伤口,我就为你开刀取子。若是顺利,最多七日就够了。”
以阮行继的医术,只要没有当场断气,他都能在阎王跟前把人抢回来。剖腹唯一的风险就是开刀和缝合途中突然过了药效导致活生生疼死,或是药效太过再也醒不来。只要确定了剂量,他就可以放心的施展拳脚了。
“如此最好。”
卫三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原以为夙愿即将达成自己会是高兴的,可内心除了一片怅然就再没其他情绪了。
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之中的阮行继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说完话后将药方一收就要往外跑去,临到出门前想起什么来,又扭头义正言辞的叮嘱卫三别趁他不在的时候搞幺蛾子出来,他可不负责收烂摊子。
卫三:“…………”
他动了动嘴唇,到底没出声反驳。
距离扬州四百里外,卫徵纵马踏入随州地界。他并未打算进城,而是准备连夜赶路,争取在明日早上进入扬州。
途中随行的段林提议今夜在随州城内休整,卫徵面色不虞的否决了。
段林劝说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