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2 / 3)

徵去了张太医的院子,卫三自然随行在侧。

在贤王性命交关的关头,太子理所当然被所有人忽视了。

他的目光随着走远的人群移动,抿唇皱着眉。

卫徵意外落水,起先他还没反应过来,可如今仔细一琢磨,却越想越不对劲。

因为愧对徐贵妃,父皇对老七极为偏爱,无论今日老七落水是不是意外,他都脱不了关系。

若是不想因此落了把柄在旁人手里,他必须早做打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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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院里,闲杂人等都被清了出去,屋内没了旁人,张太医张望了一眼,确认已经无人后将门窗全都关上上了锁。

李管家看了眼留下的卫三:“他呢?”

“他可信。”

本该溺水昏迷的卫徵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卫三并未觉得吃惊,因为当他将卫徵拖上岸以后就发现了端倪。溺水昏迷的人,可不会自己卸了力不压到他。

那时卫三就意识到卫徵在算计太子,于是便也跟着继续将戏演全了。

溺水是假,但他还是免不了后怕,怕不是假的,怕主子真的出了意外。

他目光追随着卫徵,一眼都不敢错开,卫徵站了起身,便立马自觉的取了块布巾为他擦拭仍滴着水的头发。

死士被吓得不轻,小心翼翼的几乎要把他当成瓷娃娃来捧着了。卫徵从他手中接过布巾,安抚般拍了拍他手背:“别紧张,本王无事。”

卫三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来。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逾越,便只好恪守下属的本分往后退开,但紧盯着卫徵的视线却从未挪开过。

卫徵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再试图宽慰什么,由着他去了。

旁侧一直盯着两人一举一动的刘太医与李管家互相使了个眼神,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几分耐人寻味来。

他们王爷看那死士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这是铁树开花了?

刘太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禹朝民风开放,娶男妻男妾的事情也不算少,王爷便是当真看上了哪个男人,娶回来当个贵妾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李管家却是忧心忡忡,他先是跟了徐贵妃十来年,贵妃死后才跟的卫徵,但满打满算也跟了十年。他比刘太医更了解卫徵,心里明白卫徵于感情一事颇为专一,若他真喜欢上了卫三,恐怕便再也瞧不上其他人了。

李管家忍不住叹气,贵妃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娶了男妻,那岂不是断后了?

李管家愁啊,但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下人能指手画脚的,只能心里祈祷王爷只是一时兴起,玩过了腻了后便不了了之,否则他都不知日后下了黄泉如何与贵妃交代。

卫徵不知短短几息时间,李管家脑子里就转了好几个来回。

他将湿透的布巾挂起,回首时低眉思索了片刻。

“刘太医,你可有令人一直高热惊厥的法子?”

刘太医道:“有倒是有,只是那药方药性极为猛烈,用药期间身体会非常难受,而且很难保证不会有副作用。”

“有就好,太医尽管用药便是,若是出了差错,本王不怪罪你。”卫徵不在乎有没有副作用,左右不过是身子难受些,装疯卖傻这么多年,精神上的压抑疼苦可比比之更能叫人难以忍受。

“王爷您的意思是……”

刘太医有些把不准他的想法,但卫徵朝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时,他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主子。”

卫三没忍住开了口,他知道卫徵会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用意,他想劝卫徵三思,毕竟太医都说了那药方有副作用,他见不得卫徵这般作践自己身体。

“嗯?怎么了?”

卫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嘴角含着笑意,等着听他想说什么。

卫三欲言又止的半晌,终是没说出心底的话,而是直愣愣的单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