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精神充沛,表现愈发令人满意,老嬷嬷在离开虞府前,还难得的夸赞道:“世子还让我多关照小姐,但如今看来,世子是白担心一场。”
虞烟之前在谢兰辞面前委实不守规矩。
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这个关照是指让她多学学规矩,还是让她少受些累。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虞烟终于吃完这份苦,开开心心地将老嬷嬷送出门去,直到老嬷嬷说道:“小姐休憩一日,自己先翻一翻账本,明日会有人来教,操持家事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许多事还得细细摸索一遍,往后方不会出错。”
站得腿酸的日子好不容易走到尽头,虞烟又看起了账册。
夜里困得睁不开眼,但一想到每一笔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虞烟又精神起来。
忙完一天,珠珠做贼一般,偷偷把一册包得严严实实的书送到虞烟眼前,声音和蚊子似的:“大夫人那里送来的,夫人交代了,让姑娘成婚前一定要看一看。”
虞烟不是头一次见了,在柏辛作乱那次,何员外家的喜婆便塞了一本类似的小册子给她。
珠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等她发话,虞烟已经困得眼皮打架,想也不想便让珠珠收起来。
她哪有功夫看这个,一见书册就开始头疼了。
而且是谢兰辞说的,他全部都知道了,她可以不看。
她明天有空再翻翻,也不算偷懒吧。
这一忙,便到了年底,这本册子始终躺在箱子里吃灰。
她也是后来才明白,该学的东西没有琢磨明白,是会被骗的,谢兰辞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惯会欺负她。
临近年关,虞烟看完账册,学了许多掌家的本领,连虞大夫人见了也说她经此历练,终于有了些稳重模样。
虞烟反复确认不会再有师傅上门教习,长长地舒了口气,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美滋滋地回忆每个女师傅的夸赞。
她们都说她学得很好呢。
她虽然没有谢兰辞厉害,但也没有给他丢脸吧。
她也是要面子的。
这般努力,他一定要夸夸她的。
虞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好好睡了一觉,递话约了楚芫出门赏灯。
出门前虞峣再三交代:“带好青柚,不要走远。路滑得紧,别跑快了,当心摔跤。”
“知道了,知道了。”虞烟眉眼俱笑,朝哥哥挥了挥手,还没走出几步,便打了个喷嚏。
楚芫听见动静,挑开帘栊,“快上来。”
虞烟上了马车,双颊被冻得发红,呼了口气,“真冷啊。”
“难为你在家待了这些天,可真是下了苦功。”楚芫把袖炉塞到虞烟手里。
“是呢,所以阿芫要不要赏我一点酒喝?”虞烟满怀期待地看向楚芫,楚芫身边有个很会酿酒的管事娘子,虞烟酒量浅,但也很喜欢那位娘子酿的果酒。
楚芫哪里舍得让她失望,从暗格里取出那一坛酒,拍了拍:“不能多喝。”
虞烟点头,好不容易在顺福楼定了一桌,有好多她爱吃的菜,她不会贪杯。
到了顺福楼,虞烟先下了马车,楚芫怕冷,动作慢一点,她便先进了酒楼,怀里还抱着酒坛。
门内温暖如春,宾客如云,小二还没走过来招呼她,二楼的相锦便眼尖地认出她的身影。
虞烟若有所觉,抬头一看,瞥见相锦站在过道上,四目相对之时,虞烟一惊,下意识把酒坛塞到珠珠怀里。
二层,丝竹暂歇,谈笑声骤然响起,门扉从里推开,最先走出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身官袍,约莫三十来岁,饮酒后脚步有些虚浮,面色红润。
他一出门,便有一个女子冲了上去,气急败坏揪住他的耳朵,“好啊你,说是去拜访友人,结果来了这种地方鬼混。”
男子面色一白,往身后看了一眼,“夫人冤枉啊,你听我解释……”
这位夫人狠狠锤了他一下,冷笑道,“你再喝下去,看还有多少日子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