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瓷壶,下意识地想找点事干,又给他添了点水,一不小心便倒得太满,赶在溢出前,小心翼翼将瓷壶放下。
谢兰辞指节在桌上叩了叩,虞烟颤了颤,抬眼看他,撞上他的目光。
谢兰辞忽而开口:“你如今也不会。”
适才轻薄了人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虞烟还没理解他话中深意,已经应声点点头,嗯了一声,殊不知自己已经无师自通,懂得了许多男子拿手的敷衍之道。
谢兰辞靠在椅中,虞烟却觉得气势矮他一截,快要把屏风盯出一个洞来,就是不看他。
片刻间,谢兰辞从痛楚之间稍缓过来,她主动靠近的滋味才涌现上来,占据了心房。
通州出事那会儿,他只觉得她动作笨拙,但好歹事无巨细地向他交代,老老实实不会耍心眼,很快便排除了她与人共谋的嫌疑。
但此时此刻,才知道这份乖顺也会令人头疼。
“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谢兰辞视线微抬,耐心地等她回答。
他没有笑,也没有怒气,但比生气还可怕,虞烟本能地觉得危险。
顺着之前的思路,磕磕巴巴答道:“你是说,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我今日什么也没干。”
借机往他脸上看去,虞烟品味一番,她只是亲了亲,又没有干别的,的确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啊。
他不说,谁能知道。
谢兰辞失笑,虞烟疑惑不解,他在她的注视下,颔了颔首,唇角轻勾,轻声道:“是没有多大差别。”
她莽撞的举动似乎没有给他造成困扰。
闻言,虞烟应该感到开心的,但氛围有些奇怪。他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七夕灯会,上元佳节,虞烟不是没见过你侬我侬的男女,他们亲过之后,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但她是强迫于他,谢兰辞又不是心甘情愿,有些差别在所难免。
步步锦支摘窗敞开,庭中传来一点细碎的说话声。
虞烟正是提心吊胆的时候,有点风吹草动就想藏起来。
正要躲起来,身后伸来一只手扣在她腰间,虞烟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晃,便看到了谢兰辞的脸。
和债主面面相觑,窗外步步靠近的婢女也没那么可怕,虞烟眼疾手快地撑住扶手,才没有完完全全跌到他怀里去。
账还没算完,不让她走是吗。
虞烟想离他远一点,谢兰辞侧首往外瞥了一眼,提醒道:“你若站起身来,她们会看见。”
所以他为何不留人在外候着呢。
虞烟记得他身侧侍奉这几人,办事稳妥细致,但她才轻薄了他,不好这样倒打一耙,咄咄逼人地问他。
若知道有人在外守着,也不会有她可趁之机。
虞烟苦恼地别开眼,但往哪看都不合适。
而且他周身的香气轻淡,是她喜欢的气息……怎么亲他一下,把自己亲成登徒子了。
一时间,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东西。
再看如今的姿态,他离得很近,同坐在椅中,离得更近,她仰头就能亲到,
不会像方才那般,第一下只能落在他下颌。
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踮脚了,可能是心下迫切,第二回没有费劲,很顺利就贴上了他的唇瓣。
虞烟强行中断这些念头,不知这些荒唐念头是怎么长出来的。
虞烟垂眼盯着指尖,肩上落下几缕乌发,若即若离地贴在肌肤上,分明是她主动招惹,为非作歹,这会儿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像是她吃了亏。
“你方才做的,不算亲吻。”
谢兰辞的声音就在她耳畔,虞烟深知理亏,把声音放得很低,附和道:“算我胡闹。”谢三公子哪是随随便便能叫人占去便宜的呢。
她尾音微颤,只差明说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虞烟目光躲闪,脸庞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她起初打算成事后便迅速离开此地。
没想过会之后有